唐宋低下頭看著一眼,抱著自己小腿用牙齒趁著衣擺晃悠,怒刷存在感的二萌熊貓,直接點頭,他最近必定要泡在藏書樓裏麵了,自己爬上爬下倒無所謂,但二萌很懶,其實根本不愛動彈,沒必要讓它陪著自己受累。

白芷和細辛都不是普通丫鬟,也通曉寫武功,算得上江湖三流高手,兩人合力抱起一隻熊貓根本不費勁兒。

二萌愣頭愣腦的“嗷?”了一聲,已經被她們姐妹抱著離開了正院,再也不能打擾花沁南和唐宋的二人世界。

唐宋嘴裏說著相信,可心裏對東丹淩瓏的擔憂一點不少,晚餐哪怕是唐僧肉也吃不出樂趣了,花沁南看著唐宋的樣子並沒有再勸,安靜的陪他用餐後,草草梳洗一番就一起躺在大床上休息了。*思*兔*網*

唐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花沁南當然也不可能入睡,他伸手握住唐宋的手掌,柔聲說:“我灰頭土臉的從地下城堡出來的時候正好是晚上,當時就在想——你會不會擔心我,所以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會不會整天食不下咽,瘦的脫了形?會不會傷心之下不願再見到中原的土地,避走他鄉,跟著東丹淩瓏回到苗疆再也不出來。可我又怕你日日食而無味、夜夜無法安寢,從此不能遊遍名山大川。”

唐宋翻身側躺在床上,看著花沁南的眼睛,苦笑一聲,低聲道:“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人總是不知道疼。他沒離開過我身邊,所以我總有些他離不開我的想法,在你的事情上處理的一直很糟糕,哪怕現在這樣,我也知道不是我太好,而是你們寧可為了我忍讓彼此,自己難受。東丹淩瓏在我心裏,可我對他……真的太差勁了。現在他不見了,我想對他好一點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人,心裏很亂。你勸我的我明白,可我沒辦法聽話的拋開憂慮,沒心沒肺的吃吃喝喝,享受離花宮的招待。”

花沁南雖然比唐宋還要小一年,可唐宋這樣長在溫室裏麵的花朵,心理年輕完全沒辦法跟十幾歲就獨當一麵的花沁南相比,他像個貼心的大哥哥似的抬手輕輕摩挲著唐宋的頭頂,一下下為他梳理著長發,語調溫柔的說:“我們願意忍讓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自己。”

對上唐宋驟然長大的雙眼,花沁南微微一笑,聲音戲謔的說:“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男人。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和東丹淩瓏最清楚,你怕麻煩!我和他吵吵鬧鬧的爭下去,你跟我們其中一個遠走高飛的幾率比兩個都放棄的幾率小得多。既然如此,與其讓煮熟的鴨子飛了,我寧可日後每天都能看到東丹淩瓏心氣不順,也不想失去你,東丹淩瓏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有今天的局麵。”

“不是為了愛人,永遠是為了自己而已。”花沁南略有些諷刺的笑了起來,然後對唐宋說,“是不是有些失落,你愛上的兩個人,性格都這麼卑劣。”

唐宋搖搖頭,主動親了親花沁南的掌心,反而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低聲道:“這樣很好。”

花沁南心中滿意的笑了笑,沒將真正的意思說出口,最好的假話永遠是九分真一份假,可他既然看出唐宋的心結,寧可繼續抹黑自己,也願意他輕鬆一點,反複擔心自己和東丹淩瓏的性命,唐宋這些日子過得太苦了。

花沁南繼續用低沉柔和的聲音絮絮叨叨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唐宋果然沒多一會就趴在他胸口睡著了,花沁南無聲的笑了笑,讓兩人靠的更近,也閉上眼睛。

他早已經能夠在唐宋身邊睡得安穩。

第二日當花沁南請過來的事情,隻有桂枝單膝跪在床邊,唐宋睡著的一側床鋪早就沒有一丁點熱度了。

不等花沁南詢問,桂枝馬上說:“唐公子又去了藏書樓。”

花沁南披上外袍,垂眸一笑,低聲道:“有些事情能夠讓他分心也好。你去夏堂,通知他們給唐宋準備上好的玄鐵礦石和鑄造台,我想沒幾日,唐宋肯定會給我們一個巨大的驚喜。”

桂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卻沒說話,垂頭退出房間,一出門,他望著透亮的藍天,心中腹誹:四位長老為了你講的像倔驢似的非要遵守和唐公子的白首之約,死活不肯生個孩子的事情,都要愁死了,哪會高高興興的看著你們越來越親密。要不是因為根本沒辦法反抗你,早就給你喂好“盡歡”扔進女人堆裏麵了。

果然不出花沁南所料,唐鬆泡在藏書閣五日之後,終於開口要求鑄造所需要的一切物品,早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的夏堂當天就將東西全部送到花沁南的院子裏,專門為他騰出後院,隨便唐宋折騰。

唐宋這方麵的神經確實粗糙堅韌,完全沒看出春堂長老和仆從們難看的臉色,全情投入到了大型機關的發明創造之中,興致勃勃的不管改良著畫軸機關的圖樣,甚至還將現代時候自己製作“高達”模型的可取之處想方設法糅合進去。

離花宮無人研究先人留下的畫軸,現在有了唐宋的示範,花沁南對唐宋所做的一切都十分感興趣,每天上午前往百花穀為病人醫治,吃過午飯就陪在唐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