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二叔,蘇北生。
蘇念停下腳步,望著自家這位鬢發斑白的族叔,突的對那位堂弟心生羨慕。
三年前這位族叔,可是整個滄州都有命的美男子。而如今,卻仿佛蒼老了數十歲,華發已生。
自己那位堂弟蘇靈犀這些年受體質所困,每日都需消耗靈石續命,為此,自己這族叔這幾年日夜操勞,卻依舊擺脫不了散盡家產,欠債累累的結果。而這次之所以對自己的靈宅出手,恐怕也真是到了不得不為之的地步,亦是得到了家族內部的默許。
“念兒……”蘇北生艱澀開口,眼神晦暗。
他心中有愧,這次自己這一脈謀劃蘇念靈宅,他雖未開口同意,可也沒像往日一般堅決反對,隻是保持沉默。
隻因每當想到家中的孩兒,心中便是一痛,難以取舍。
“二叔怎麼了?”蘇念微笑道,“我正準備回去收拾行李,和白叔一起去鐵縣。白叔這些年早就在我耳邊嘮叨,讓我和他一起到鐵縣隱居了。”
蘇北生身子一顫,眉宇間的悲苦之色更重了。
“二叔,你無需這般的。我本來就無望武途,要那靈宅有何用?與其留在我這暴殄天物,還不如給靈犀治病。再則,若我真不願割舍,難不成二叔你以為族裏能強搶嗎?”
“念兒自幼便承蒙二叔照顧,一直也沒有什麼可報答的。如今這座靈宅,也算念兒的一點心意。”
他神色平靜,嘴角帶著笑容,寬慰道。
他是真這般所想,也沒有撒謊。事實上三年前,白叔就在催自己隨他前往鐵縣。而對於自家這位二叔,他也是發自真心的敬重。
隻因昔日,整個族中真正待自己如親子,肯陪自己玩耍的,就是自己這位族叔了。
他相信,若非是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二叔斷然不會打自己靈宅的主意。
而這些年,無數次的嚐試之後,是無數次的失敗。自己也有些倦了,此時隨白叔前往鐵縣隱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蘇北生顫抖的手輕輕放在蘇念的肩上,然後將他摟入懷中,眼眸中熱淚滾滾滑落。
“二叔……有愧於你啊!”
蘇念靜靜仰望著頭頂蔚藍天穹,那深淺不一的雲線在此刻暗潮湧動,流雲宛若深流。
不,有愧於我的不是二叔,而是他們。
……
……
當蘇念婉拒二叔補償的心意後,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此刻,白叔正一如既往的坐在自己的畫板前,勾畫著一幅十年來也未曾完成的畫卷。
畫卷上是一片蒼茫星空,浩瀚深邃,廣博無比。蘇念每次不過掃視幾眼,就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十年前,白叔不知從何而來,自言是他們的友人,受他們托付前來照顧他。
而這一照顧,便是十載。
蘇念最喜歡白叔的地方,便是他那塞滿了幾大書箱的藏書。
此刻間,他從房內的書櫃中抽出上次未看完的書籍,坐到了院落內的躺椅上,愜意的躺下。
那是他的二叔,蘇北生。
蘇念停下腳步,望著自家這位鬢發斑白的族叔,突的對那位堂弟心生羨慕。
三年前這位族叔,可是整個滄州都有命的美男子。而如今,卻仿佛蒼老了數十歲,華發已生。
自己那位堂弟蘇靈犀這些年受體質所困,每日都需消耗靈石續命,為此,自己這族叔這幾年日夜操勞,卻依舊擺脫不了散盡家產,欠債累累的結果。而這次之所以對自己的靈宅出手,恐怕也真是到了不得不為之的地步,亦是得到了家族內部的默許。
“念兒……”蘇北生艱澀開口,眼神晦暗。
他心中有愧,這次自己這一脈謀劃蘇念靈宅,他雖未開口同意,可也沒像往日一般堅決反對,隻是保持沉默。
隻因每當想到家中的孩兒,心中便是一痛,難以取舍。
“二叔怎麼了?”蘇念微笑道,“我正準備回去收拾行李,和白叔一起去鐵縣。白叔這些年早就在我耳邊嘮叨,讓我和他一起到鐵縣隱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