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謝曉峰問,“昨天給我換藥的南九姑娘呢?”
“她和南七先生一起準備燕先生的手術,”於俊才揭開謝曉峰的上衣,拆開繃帶,仔細檢查著傷口,滿意道,“您恢複得很好。”再過幾天傷口就能基本愈合了。
“是他下手不重,”謝曉峰自嘲般笑了一下,問道,“燕十三的手傷如何了?”
“正準備開刀,之後會恢複到什麼程度,不得而知,”於俊才搖了搖頭,又道,“不過燕先生自己精通醫術,如何才能夠複原他比我們更清楚。”
謝曉峰沉思片刻,又問道:“可能恢複如從前嗎?”
於俊才婉轉道:“慕容小姐希望能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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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燕十三的手傷能夠快點好的慕容小姐此時正在喝苦得要死的中藥。
“夫人,您的內傷不輕,”施經墨替慕容秋荻診完脈後,嚴肅道,“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切勿勞心傷神,一個月內不得催動內力,平日練功也不可動用內力,更不可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慕容秋荻蹙眉:“一段時間?多久?”
“至少三個月。”
慕容秋荻擱下藥碗,扶額歎氣:“這麼嚴重?”
“內傷是大事,而且您是遭到自己內力的反噬,堪比走火入魔,”施經墨正色補充道,“如若好好調養,不會對您的身體造成長久的損傷。”
換言之,如果不注意,很可能留下永久的後遺症。
“咳咳……”慕容秋荻忍不住咳了幾聲,點頭道,“不錯,南七也這麼說,我知道了。”
施經墨頜首:“南七先生和南九姑娘的醫術都極高明。”
慕容秋荻似笑非笑地看了施經墨一眼,道:“不輸於你?”
施經墨一愣,點頭道:“或許比我高明。”
“都說西河施家是有名的儒醫世家,代代都是循規守矩的君子,今日看來果然不錯,”慕容秋荻眯了眯眼,笑得意味不明,道,“不過我覺得你這樣活得真累。”
施經墨又是一愣。
“所謂君子,就是行事樣樣都要看別人臉色,時時都有道德規矩束縛,”慕容秋荻托著腮,歎息道,“真是沒意思透了。”
施經墨不動聲色:“夫人教訓得是。”
慕容秋荻盯著他笑道:“我隨口說說,施先生別放在心上。”
施經墨垂眸道:“夫人若無事,在下就先走了。”
“勞煩你了,”慕容秋荻頜首微笑,“燕十三那邊還請多費心。”
施經墨提起藥箱,道:“在下現在就去看看燕先生。”
望著施經墨離開的背影,慕容秋荻很是悵然地歎了口氣,自語道:“家裏大夫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一直裝病的自家老爹慕容正就是頭一個受害者。
南七和南九是天一閣的人,即使看出慕容正沒甚麼大病也不會說出去,但施經墨﹑簡傳學和於俊才是外人,不僅是外人還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夫,如果被他們看出來慕容正是裝病,那就麻煩了。
所以慕容正最近的活動範圍基本都在歎劍居裏,幾乎不會接近慕容秋荻的梳洗樓,隻有身體確實不太好的慕容夫人會時常過去,而每次慕容夫人過去,一定會被簡傳學或者施經墨或者於俊才望聞問切一番。
不過慕容夫人還是樂意過去,畢竟燕十三和謝曉峰兩尊大佛都住在那裏養傷,身為現任七星塘的女主人,慕容夫人自然得去慰問一下。
當然,為了避嫌,慕容秋荻最近都住在離梳洗樓不遠﹑地方較小的明玉樓,小弟也一塊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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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經墨一踏進門檻,就聽見裏頭傳來一個極有朝氣的女音:“哥!怎麼可以讓於俊才替我去給三少爺換藥啊!”∫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