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已經放在了他的胸`前,她的腿還有些發軟,卻兀自咬了咬牙,用力推開了他,道:“你走吧。”
“我不會去,免得你分心,”慕容秋荻對著他說話的聲音難得如此柔和,她重複道,“我和小弟都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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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曉峰走了之後,慕容秋荻在床上坐了很久,然後才慢慢站起來,**,喚人端水進來,淨臉漱口。
她今天挑了一件白色的外袍,從衣擺處往上,細長精致的金色花紋蔓延開來,由密到疏,裏麵著一件金色的中衣,套上白袍後,露出金色的衣邊來,
慕容秋荻細細地化了妝,描了眉,將頭發高高地束起,然後盤成結,用一隻金步搖牢牢固定住。
最後,她為自己戴上兩枚血紅的寶石耳釘。
慕容秋荻靜靜望著鏡中的自己。
這麵梳妝鏡是海商從海外帶來的,水銀鍍的鏡麵,光滑閃亮,清晰地照出對鏡梳妝的女子的麵容。
鏡中的那個女子,依舊是眉眼精致如畫,因著今天這身打扮,那種美麗中帶著飄忽的感覺淡了許多,顯得高傲而端莊,沉穩又堅定。
她的眼睛水潤明亮,帶著一點淡淡的哀愁,卻沒有人知道她在為何而愁。
慕容秋荻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臉,過了一會,她緩緩起身,走到了窗前。
窗前有一張琴桌,上麵擺著一把琴身漆黑如墨的古琴,那便是齊桓公奏起之時,旋律之悲涼淒切使得聽者無不落淚的“號鍾”。
慕容秋荻坐在號鍾前,對著光,專注地調試起它來。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秋荻聽到門外有敲門的聲音,小弟在門外喊:“娘。”
小弟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很早就起了床,但還沒有到該走的時間,他心不在焉地練了會劍,看了下書,眼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拉著鐵開誠來找慕容秋荻。
“吱呀”一聲,門開了。小弟看見自己的娘手裏拎著一個特製的檀木盒子,他一眼就認出這個盒子是娘差人為“號鍾”製作。
去觀戰而已,娘為什麼要帶一把琴去?
小弟的臉上寫滿疑問,慕容秋荻也看到了他的疑問,但她依然不打算解釋,隻對著兩個少年頜首道:“出發。”
門外,馬車早已備好,但今天駕車的不是白叔,竟是許久不見的南七,除了南七,南九也在。
“南九,身體可大好了?”慕容秋荻微笑道。上一次南九被黑殺抓住,著實受了一些折磨。
南九圓圓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
慕容秋荻道:“這是我的猜測。不過,你又如何知道他該有第十五劍?”
謝曉峰道:“他這套劍法精深微妙,絕對還應該有第十五種變化,那就像是……像是……”
“像是什麼?”
“就像是一株花。”
謝曉峰的眼睛裏發著光,因為他終於已想出了恰當的比喻來。他很快地接著道:“前麵的十三劍,隻不過是花的根而已,第十四劍,也隻不過是些枝葉,一定要等到有了第十五種變化時,鮮花才會開放,他的第十五劍,才是真正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