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遇到這種情況,安雅自己也不禁暗自心驚。即使她並沒有找回原本的記憶,但有些印象已經成了她靈魂的本能,她對自己的精神堅毅程度有著充足的自信,就算遇到再多的波折,她也相信自己能坦然麵對——可是現在,克洛德究竟是什麼人?她現在並沒有和他匹敵的力量沒錯,可是為什麼連精神上的威壓都承受不了?

還沒來得及細想,安雅就被一路拖進了聖母院中。關上了大門以後,克洛德就鬆開了手——這裏是他自己的地盤,除了卡西莫多以外,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小羊佳麗甫一被鬆開,就咩咩叫著衝克洛德衝了過去,試圖用她的羊角抵他。克洛德豎起手掌,佳麗麵前就好像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任她怎麼衝撞,都無法衝破屏障的阻擋。

安雅走過去拍拍她的頭,以示安撫。佳麗停了下來,純潔無辜的眼睛看向安雅。安雅好像從她眼中看到了委屈,這小羊好像是在溫和地譴責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這個來者不善的家夥這麼客氣。

“您來得真是及時,克洛德先生。”安雅說道,臉上浮起微笑,“我記得您曾經說過,如果我跟您進入了聖母院,就告訴我所有的秘密?”

“但凡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答。”克洛德眸中依然帶著難以克製的怒火,聲音卻平靜起來:“但是在那之前……”

安雅識趣地道:“我明白,我會遵守約定。”

克洛德難得地笑了起來,唇角僵硬地勾起:“你很聰明,安雅。”

安雅被誇得有點胃疼,四處看了一眼,轉移了話題:“有關您的問題,我大概也猜出了一些端倪。但我仍然不能明白,您會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幫助?”

克洛德返身向教堂內走去,帶著安雅走上一道狹窄的樓梯。佳麗跟在他們的後麵,克洛德並沒有阻止她的行為。他們一直走到拱扶垛下側的頂樓上,克洛德才停了下來,推開一個小房間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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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小而狹窄,差不多六尺見方,隻有一個小天窗和一扇門,是開向平板屋頂的微傾坡麵的。但是天窗被新堵上了,一塊鐵板覆蓋在上麵,這讓整個小屋都顯得尤為陰暗。

安雅往空空如也的房間裏打量了一眼,疑竇地問道:“難道您打算讓我暫時住在這裏?”

克洛德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說道:“跟我來。”

安雅隨著他又走出小屋,小羊佳麗落後了一步。克洛德忽然轉過身,抓住門鎖,把小門關了起來。木頭的門板上忽然浮現出奇特的文字和紋路,向周圍蔓延著,很快就將整間小屋都包圍起來。

安雅猛然瞪大眼睛,吃驚地看向克洛德:“克洛德……”

黑衣教士冷漠地轉過身,眸中殘留的怒火還未褪去,語氣十分冷硬:“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安雅喃喃道,努力想理清自己的思緒。她吃驚之餘又覺得有些可笑,同時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克洛德為什麼忽然出手對付一隻無關緊要的山羊?

“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聰明了,安雅。”克洛德意味不明地道,走向天台。安雅往小屋看了一眼,屋裏沒有傳出任何動靜,門板卻被撞得不停晃動。

看樣子,克洛德對今天是早有準備……他之前再三地要求自己來聖母院,會不會也是……

安雅跟著克洛德走上天台。事已至此,她也不用擔心克洛德是不是會對自己不利了。她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輕率地就同意了克洛德的建議,進入了他的地盤……但是既然已經進來了,除了相信克洛德,她也別無選擇了。

克洛德能在不受自己控製的情緒中保持理智,和他對話的時候想得到主動權可不容易。但想了想,安雅還是決定首先開口:“佳麗就是係統?”

“你是怎麼猜到的?”

聽這語氣,的確是的了?安雅按捺下自己的思緒,平靜地道:“我猜不到,但是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什麼能讓您主動出手對付一頭羊呢?”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麼一切就都有解釋了。為什麼係統好像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完全沉寂了一樣,而安雅卻沒有感覺到它的脫離——因為係統,從始至終都在安雅的身邊,所以她才毫無所覺。它或許正是為了躲避克洛德才選擇了這種方式,但是問題又來了……克洛德和係統之間有過什麼過節她不知道,但係統既然能脫離她的控製,為什麼又不借機附到別人的身上?

克洛德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說道:“你看不出來很正常,因為如果不是它過於迫切地想附身到一個人的身上,我也不會注意到它。”

附身?安雅回想起方才的場景,疑惑地問:“是剛才……它咬了那個小姑娘的緞帶?”

“它已經虛弱到需要借助身體的接觸才能轉移主體的程度了。”克洛德冷笑一聲,“之前你做得很好,讓它沒有力氣暗中搞鬼——今天的這間屋子本來是給你預備的,裏麵的煉金術陣可以將它完整地剝離出來。但是顯然,它自作聰明了,而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