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待白老大吩咐,已有傳話的跑了進來。
“老大!有人在光明巷公然販賣通符,十金一個!”來人是個小夥子,氣喘籲籲的。
“什麼人?”
小夥子仔細想了想,道:“是個二十來歲的年青男子,又瘦又高的,模樣倒挺清俊,細眉長眼的。”
聞言,白老大渾身一僵,像被點了穴一樣呆在原地,原本霸氣的站姿此時看上去多了幾分不和諧的生硬。
所有人齊齊朝她看去,於是看到了白老大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交替變換。
“這渾球!”許久後,白老大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然後拍碎了身旁的紅木圓桌,接著躍出了門去。
剩下的人看著白老大離開的身影,終於鬆了口氣。
“相信我,她其實並不想把這桌子拍碎的。”一個下手看了看碎掉的桌子,又看向身旁的人,然後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是銷魂的分割線----------------------
白老大口中的“渾球”此時正在一間敞亮的酒鋪裏喝著小酒。
那人手裏握著溫酒,麵容清俊,眉目潤澤。他坐在一張長椅上,後背靠著桌子,兩隻腳搭在另一張桌子上,看上去安逸舒坦。
店鋪外麵被人圍的水泄不通。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多數人不僅不憤怒,反倒抱著七分看熱鬧的心情抱著袖子站在一邊。
不過的確也有人試圖跟店裏那人叫板,可惜隻能站在門外衝那人唾罵兩句。
因為沒有人能近的了那人的身。
稍微留意點,就會發現店門口布滿了細細密密的銀絲,好奇心重的人,伸手輕輕碰一下,手指立時就被劃了一道極細的傷口。
“我操,這絲網一樣的,誰進去誰就被切成肉醬了吧?”試過銀絲的人大聲咋呼著,更沒有人敢靠近那些銀光閃閃的細絲了。
一百二十六塊通符被銀絲統統穿起,掛在絲網最裏層,想伸胳膊拿是不可能的。
屋內斜坐在凳子上的人闔眼假寐,像是根本沒聽到屋外人的喧鬧咒罵。
漸漸的,門外的聲音弱了下去。
那人似乎感覺出來了周圍氣氛的變化,緩緩睜眼,笑著向外看去,於是對上了另一道比刃絲還尖銳的視線。
“傅時牧,你這賊子!”
傅時牧攤了攤手,衝著門外插腰而立的黑市老大挑了挑眉:“賊子?那不是小白你的老本行嘛!”
“渾球!給老娘把那些破刃絲收了!”小白罵了一句。
“是‘天纏裂境絲’。”傅時牧認真糾正道。
“纏你大爺!”小白惡狠狠道。
傅時牧淡笑著搖搖頭:“還是這毛驢脾氣。”他抬手輕輕撥了一下掛在桌角的一個拉環,一陣“噝噝”聲後,密布的銀絲全部被收進了一個扁扁的銀盒中。
“你看看你這裏的人,一個個牛頭馬麵的,我再不自我保護一下能行麼?”傅時牧自始至終沒換過姿勢,連腳都沒拿下來過。
“我呸!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那誰在我地盤偷通符的?誰這麼大本事?”小白踏進門,指了指散落了一地的通符。
“謝謝誇獎。”傅時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剛才說了些給傅時牧臉上貼金的話。
“你們都滾回去。”黑市老大霸氣的轉身,話音還沒落,一群人早跑的沒影了。
“說吧,沒事到光明巷搗什麼亂?”小白走到桌邊坐下,口氣雖然平和了三分,神情卻依然是柳眉倒豎的。
“我不這麼搗亂,你能出來見我麼?”傅時牧終於放下兩條腿,認真的看著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