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2 / 2)

好在紀懷宿似乎一直心中有事,沒太注意花晏過於戲劇化的轉變。

看著平素裏高高在上的大軍師此時滿麵愁容,花晏突然有點於心不忍。

可是她知道,不忍帶來的後果,是重重枷鎖。

花晏依賴他,又逃避他。依賴是因為隻有他會幫自己,逃避是因為她還不起。在這種矛盾的情緒下,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

了卻了一樁心事,花晏抬手拿胳膊肘頂了下紀懷宿,“那個傅時牧他找你什麼事?”

聽到‘傅時牧’這三個字,紀懷宿回過神,心下有些異樣,麵上卻依舊若無其事的編著謊:“沒什麼,他好像有東西忘了拿。”

“那他找你做什麼?”花晏狐疑道。

紀懷宿轉過臉似是在沉∮

半晌後,傅時牧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拿著半支點燃的香薰從內堂走了出來。

“我看你還是多睡會吧。”說著,傅時牧把迷香插在柳隨芯身前不遠處,然後走了開去,長歎一聲:“哎,不是我害你。是我怕一說自己要走,你這姑娘再暈過去一次。”

想了想,他又對昏迷的柳隨芯道:“這半支香燃盡,你會自己轉醒的。”

屋內很靜,傅時牧像是在自言自語。他一個人咕咕囔囔說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其實吧,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好人,更不是你爹娘眼裏那種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傅時牧自說自話的笑笑,然後突然沉默,一片淒靜紛至遝來,他緩緩低下頭,看著地麵,雙眸空茫淡漠。

傅時牧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有那麼多廢話想說,明知道對麵那個沉睡的人根本無法搭理他。

對於這個問題,他十分認真的思忖了一會,得出的結論就是,他有那麼一點舍不得。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他喜歡流水鎮繚繞的晨霧,柔軟的夕暮,還有這裏樸實的村民,當然也包括眼前這位漂亮的姑娘。

這些都是他一度想要擁有的,和他過去設想的未來相吻合,再好不過了,不是嗎?

是的,都沒有錯,一切都走在正軌上。

可他決定偏離了。他背叛了過去,然後又背叛了現在。他決定走上一條未可知的路。

為什麼呢?

傅時牧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終於他還是麵對了這個問題:為什麼?

不為什麼。

想了一陣,他如此告訴自己。不為什麼。

一個受傷的女人,背著一段刻骨的父仇,兩樁莫名的栽贓,孤身一人流浪在紛亂嘈雜的世界,任誰都會憐惜。

所以他憐惜她。

他想找到她,然後告訴她,說我願意幫你一個忙,舉手之勞,你可以不必謝我。僅此而已。

傅時牧突然不願意再多想什麼,他緩緩起身,收拾好行囊,最後看了一眼昏睡的柳隨芯,悄然邁出了門。

門外肅風陣陣,車來人往。他沒有向無色山莊裏任何一個人打聽花晏的去處,因為他已經想好了前路的方向。

“丫頭,照顧好自己。”

關上店門前,他朝鋪內看了一眼,依稀這麼說了一句。

派*派*後*花*園【兮】

光明巷  .

錦州一直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錦州有一條巷,叫光明巷。

光明巷其實是一個黑市,之所以取名為“光明”,是因為這是一個光明正大做黑道買賣的地方。

也就是說,錦州的神奇之處,就因為這個敢把不法買賣擺到台麵上來做的巷子。

錦州官府從來沒管過,據說是因為黑白兩道都有扯不清的利益關係,說難聽點就是官商勾結。

“勾結個屁!”錦州知府聽到流言後,惡狠狠的吐出一口濃痰,“老子要是能管,早他媽派兵碾壓過去了!”

嘴長的人肯定會再追問一句“為啥不能管”。

通常聽到這種問話,知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