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還能呻[yín],說明他是清醒的。已經昏迷,中毒的情況遠遠教那會呻[yín]的嚴重得多。傷患太多,隻能按照輕重緩急,一個一個來。”若盈沒有回頭,淡淡應道。
“小人明白了。”方宣盯著她瘦削地身影,不由出神。軍中忽遭巨變,她卻這般冷靜應對。不但守備方麵部署好,連傷患的安置也有條不紊,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女子,卻讓方宣心底不由敬佩不已。
“袁公子,”孫利大步走來,恭謹地喚道。“主人請公子過去,有事商榷。”
“知道了,方宣,你先到各處巡視一下,有持續昏迷的士兵,讓軍醫長趕緊派人去看看。”
“是,將軍。”方宣領命而去。“皇上下旨削了八位老臣的官職?”若盈詫異地看向歐陽宇,“這裏麵有四位是前朝遺留下來的重臣,雖然明麵上仍留有官職,但並沒有實權,幽王突然削職是什麼用意?”
“這些老臣的手中的確沒有實權,然而,他們德高望重,號召力極高,稍微動一動,這朝廷也不得不敬畏幾分。”歐陽宇鳳眸微闔,“削官職不過是對外的說法,實則上,這些老臣已被抄家滅族了。”
“什麼!”若盈猛地站起身,瞪向他。“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聖旨是國丈,噢,是當今幽國地攝政王擬的,幽王隻是蓋了國璽,有沒仔細看過,歐陽就不得而知了。”琥珀色的美目一挑,慢條斯理地道。
“那些老臣如何得罪了樓昱,讓他痛下殺手?”若盈緩緩坐下,一臉凝重。
“鎮國之寶紫金丹被取出,並送給了臨王,此事透了點風聲,那些老臣就聯名彈劾樓昱,要求幽王清君側。將國丈打入大牢,貶舒妃到冷宮。”
“他們真是不怕死,如今幽國地朝政都落在國丈和舒妃的手裏,還這般明目張膽地要除去兩人。”若盈嗤笑一聲,這批大臣肯定是老糊塗了,不自量力。
“所以,他們被拖出去砍頭了,族人也被滅了。樓昱擔心剩下地幾個老臣也要來摻一腳,就索性尋了些莫須有地罪名,一並殺了。”歐陽宇輕描淡寫,若盈卻心知登封而今必然是腥風血雨,人人自危。
“那幽王是怎麼回事?先前雖然寵愛舒妃,卻沒有這般言聽計從,不管不顧……難道……”若盈突然打住話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明眸。
“正是,傳聞異域有這樣一種藥。女子服用後與男子交合,這男子會逐漸迷戀此女,記憶會隨著時日消退,最後除了這女子,任何人都不會記起。”
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好狠毒的藥,有地解嗎?”雖然她討厭幽王,但一國之君如此,幽國堪憂。
“這藥是一個婦人,為了讓拈花野草的丈夫完全忠於她,而配製出來的,根本無藥可解。長期服食此藥,對女子的身體有極大的損害,男子最終亦會神誌不清。”歐陽宇望向若盈,說道。
“舒妃入宮一年,幽王怕是已經病入膏肓,對她惟命是從。相信再過不久,幽國會真真正正成為樓昱的囊中之物了。”
“……歐陽公子是想告訴我,幽國較名存實亡已經不遠了,是麼?”若盈明眸一沉,淡淡問道。
歐陽宇伸手覆在她手上,正想安慰幾句,外麵一陣喧嘩,方宣匆忙跑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若盈一驚,急急問道。
“有人來闖營,隻得一人,卻沒人能攔住他,那人說要見將軍……”
未等他說完,若盈匆匆起身走了出去。
“他如今人在何處?”
“被士兵包圍著,立在營外。”方宣遲疑地說,“袁將軍,那人背著一把五尺長的大刀,沒有殺人,不過打傷了不少試圖阻攔他的士兵。”
若盈腳下一頓,轉而加快了步子。
營外,兩百多名士兵緊緊盯著那襲藏青色的身影,任何一絲輕微的動作都讓他們心慌不已。早就聽聞鬼將軍的大名,可是站在此處的新兵,並沒有與其麵對麵地接觸過,不免心驚膽戰。
“……木公子?”若盈正想上前,卻被方宣攔住。
“袁將軍,此人來者不善,不要隨意靠近得好。”
“不礙事,”輕輕推開方宣,若盈穿過重重士兵,走至木風身前。“木公子為何而來?”
“傳信。”木風神情淡然,波瀾不驚的雙眸在見到若盈那一刻閃過一絲亮光。“他,不能來。”
若盈這才想起,這日已是五月初七,不禁點點頭。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能來?為什麼又特意派木風前來?
木風掃視了周圍一眼,“一樣。水音,危險。”
若盈眸底掠過一絲了然,臨軍中竟然也遭了罪。水音一人過來會有危險,難道木風過來就不會麼?
她粉唇一揚,道。“木公子對自己的能力還是這般有信心。”
說罷,斂起了笑容。
“那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