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不會有第二次。”薄唇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一次已經足夠多了!”
她不解地蹙起眉,雖不清楚“畫影”究竟對他做了什麼。然,他的表情……
受傷的右手略微遲緩地握住他,掌心的涼意漸漸被捂熱。
皇甫酃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亮光。在玄色衣袖的遮掩下,將她柔軟的小手包裹在寬大的手心裏,牢牢抓住。
陰暗石道的盡頭,隱隱透出一絲光亮,幾人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因為他們不僅取出了兩把絕世好劍,出口又在近在眼前,而是眾人被困在地下兩日,有高燒的、受傷的、虛弱的,隻得放慢了步伐。
“若兒。”就要抵達出口時,皇甫酃突然開口喚道。
“嗯?”
“下山後,隨我回去罷。”
若盈一愣,“為什麼?”
“我能讓你過上最好的生活。”
“……我不能跟你走。”
“理由?”劍眉一挑。
“有人在等我回去。”
墨眸一沉。“情人?”
搖頭。“不,是很重要的人。”
“……是麼?”
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眼神瀲灩流轉。
他想要的,從來都會緊緊抓在掌心裏,尤其是他第一次感興趣的女子……
若兒,即使你不願,我亦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你圈禁在我的身邊!
五人終是步出黑暗的石道,一彎新月當空,夜色迷漫,風來暗香滿。
絕色的玄衣男子慵懶地倚靠在一樹下,從容不迫,仿佛此處不是偏僻的一隅,而是極盡華貴的殿堂。與生俱來的凜然氣勢,優雅的舉止。然,即使有著絕美的容貌,卻令人隻能遠觀,而不敢靠近,甚至褻瀆。
“朕會派人取回母蠱。”
若盈與邵殷埠剛離開去尋水源,臉上便失了笑意,冷冽深沉的聲音響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水音一怔,微一皺眉。
“若我們不願?”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眼前之人,更是難以捉摸。
冰眸掃了一眼,薄唇一掀。
“臨國第一鑄劍師,如何?”
輕輕撫摸手中的五尺大刀,木然的雙眸一亮,淡淡道。
“可以。”
水音清秀的臉上滿是愕然,師兄竟然為了修好他心愛的大刀,連帶把他也給賣了……
頹然地耷拉著腦袋,他無奈地應道。
“既然風師兄答應了,好罷……不過,請皇上不要逼迫我們做不願做的事情。”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比如?”
水音抓抓頭發,細細想了片刻,道。
“比如,要鞏固某方勢力,與其聯姻。皇上不喜,要我們來娶;比如,不給我們說實話,說了就要掉腦袋;再比如,要求我們伺候皇上,甚至到……嗯,床第……”
冰刃般的視線看向他,縮縮脖子,立刻住了口。
雲掩了月,清風徐徐,夏蟲錚錚,夜色正濃。一片寂靜中,隻餘陣陣蟲鳴。
待水音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卻聽見淡漠的一句。
“……好,朕準了。”
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竟答應了?
黑墨微闔,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輕輕吐了一口氣。他,確是乏了。
“朕還未淪落到要靠女人來鞏固皇位;朕要的是活人,死人要來作甚,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連什麼該說,不該說的都不清楚,不要也罷。”
水音一時語塞。
“至於最後一個……朕對男人沒有興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唇角輕揚。“莫說你是男子,即使是女子,這般姿色,也入不了朕的眼!”
清秀的臉頰憋得通紅,卻敢怒不敢言,隻得哭喪著臉撲進木風的懷裏,也因此錯過了一向淡漠的墨眸中閃過的一絲笑意……
“怎麼了?”用兩片寬大的樹葉折成筒狀,盛滿了清水,小心地遞給皇甫酃。“白公子看起來很高興。”
皇甫酃接過,舔舔幹裂的唇,卻沒有立即飲下。
若盈就著他的手,淺淺嚐了一小口,笑道。
“這是小溪裏的水,很清甜。”
墨眸閃爍著點點金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喝下。微微的涼意滑下,幹澀的喉嚨瞬間得到滋潤,意猶未盡地抿抿唇。
舌尖縈繞著淡淡的甜意,隱約間卻品嚐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
邵殷埠冷哼一聲,把水遞給木風和水音兩人,遠遠地尋了一處坐下。
若盈垂下眸,對他說道。
“還有兩三個時辰便天亮了,到時再尋些吃食,就一起下山罷。”
“嗯,”他輕輕點頭,應道。
“去哪?”見她轉身要走,皇甫酃蹙起眉,低低問道。
“夜深了,我去那歇息一下。”指指幾步外的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