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帥哥撞死人就不用負法律責任了?(1)
帥哥撞死人就不用負法律責任了?
在我抬頭看清榛一帆的長相後,我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段小朵一直把薑馮喜當成這世上最帥的人,可如果她看到榛一帆,估計她會自挖雙目,怪自己有眼無珠。
高考過後,段小朵最討厭的八月終於來了。
陽光像把劍一樣直直地射在地上,把整個世界蒸騰得像個巨大的蒸籠。我縮在家裏不肯出門。
段小朵衝進商場,用她爸給她的過生日的錢,抱了一堆各種擦在臉上能讓大媽變少女的粉啊霜啊的回家後,打電話給我。
這部老電話,怕是我們家剩下的唯一寶貝,估計不久後也將因欠費而歸隱。
“方糖糖,薑馮喜說了,隻要你賞臉出席,他就答應親我一下!”
那頭兒電話信號不好,我隻聽清了“薑馮喜”三個字,剩下的都被那台馬上要散架的舊式電風扇的雜音,給吃進了肚子。
我抱著風扇,還在拚命地吹著,結果我們家那扇鐵皮門就哐當哐當開響了。
是我爸。他出去永遠不拿鑰匙,他進門從來都是用砸的。
他依舊跟過去的每天一樣,身上混合了至少三種以上的酒味兒後,才肯回家。在他倒下的前一秒,我對著電話那頭兒的人說:“好,你告訴我地址。”
如果知道那天的皇曆上寫著忌出行,打斷我的腿我也不會出門。如果當時不是被撞迷糊了,我非得抱住那摩托車的車輪子不放。
我出了門,一麵擔心自己會被曬成非洲難民,一麵想段小朵說的那家和聲量販KTV到底在哪條路上,忽然眼前一黑,就聽到嘎吱一聲刹車聲……我甚至連那個馬路殺手的長相都沒看清,就暈了過去。
我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錢有人付了嗎?”
小護士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我,可能她覺得我應該問問自己有沒有事兒,而不是用現在這種直勾勾甚至可以說是窮凶極惡的目光盯著她,問:“到底那個撞我的人,付錢了沒?”
沒辦法,用段小朵的話來說,有時候錢在我的世界裏,比我媽都親!
沒錯,錢可以用來幹很多事情,可我媽呢?她除了生下我外,我連她的樣子都記不清。我倒是想和她親了,可我怎麼親啊?
小護士一副很清高的樣子,說:“錢早就有人給你交了。說是他家有急事兒,留了串號碼,讓有什麼事情再打電話給他!”
說完,又嘟嘟囔囔地加了一句:“而且還是個帥哥。”
本來在聽到前半段的時候,我對那個馬路殺手的仇恨已經降了一半,可聽到最後一句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帥哥怎麼了?敢情帥哥撞死人就不用負法律責任了?如果不是他把錢先付了,我後半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會是咒他走路時摔死!就算不摔死,至少也二級殘廢!
段小朵撇撇嘴:“方糖糖,你真惡毒!”
是啊,有錢人家的小姐,怎麼會了解那些個餓了就喝點兒水,喝到後來看見水就條件反射,想把肚子裏所有的水都吐出來的人。她連掉在地上的一元錢硬幣都懶得彎腰撿。我很喜歡那種隻需彎彎腰,就可以把沉甸甸的硬幣攥進手心的真實感。
曾經薑馮喜有些氣餒、有些憂傷地問我:“那你覺得你的世界裏除了錢,就不能談點兒別的嗎?”
我看他一眼,字正腔圓地告訴他:“別和我談戀愛,虛偽!有本事咱倆結婚去!”
那一刻,他的臉上更憂傷了。那憂傷像潮水般,一波一波,將他淹沒。他知道就算他一百八十個樂意和我結婚,我也不會嫁給他。
帥哥撞死人就不用負法律責任了?(2)
感情這東西吧,就像神曲裏唱的那樣,愛情不是你想給,想給就能給!哪怕他值得全世界的女生愛,我便是世界外那個不識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