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氣,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這才得以緩解了些,身體還是很無力,軟綿綿,散了架子似的。
忽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知從哪裏飄了過來,我轉過死沉的腦袋,驚愕的發現身邊躺著一個女子。
她微卷的劉海有些散亂,含羞似的遮在眼前,我發現她的睫毛很纖長,好像沾了了一層微濕的霧氣,麵頰泛著紅暈,淺淺呼吸著,那種味道就是從她的身上發出的。
紙鳶?
我心裏一驚,有些窘迫的坐了起來,心裏念叨著:她怎麼會在這?還有我,怎麼也在這?
見她緊緊的裹著薄薄的被子,身體的線條那恰到好處,清晰可見,我咽了咽吐沫,一股沸騰的熱氣從鼻子裏呼出,腦子裏變得一片空白了。
我低頭慌亂的到了一眼,我穿著單薄的秋衣,確實有些涼意,不經意掃了一眼紙鳶,心裏竟生出“她沒穿衣服吧?”的想法。
不知道這不是本能反應,我緩緩伸出手,想要看個究竟。
心跳極具上升中。
額。。。
紙鳶慢慢張開了迷蒙的雙眼,我心裏砰地一聲好懸沒叫出來,她眨眼微笑道:“你在做什麼呢?”
“額,我,我是怕你著涼,給你蓋被子啊”我用自嘲的笑聲搪塞過我的尷尬,對她笑笑。
紙鳶緊緊裹著被子,緩緩坐起來,捋著劉海一臉迷茫得問:“向樹,昨天...”
她猶猶豫豫的,十分吞吐,遲了會,壓低了音量:”昨天是不是那個黑影又搗亂了?”
呼...
我心裏長出一口氣,暗想:搗亂?昨天你分明就是想殺了我,好在有高人相助,我才幸免於難,話說,那個一身青衣的背影到底是誰呢?
直覺又告訴我,他是早已經仙逝的青道長,可在一想,他不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吧?
我一邊穿了衣服一邊告訴紙鳶,昨天那個黑影雖然來了,可是卻被擊敗了。
她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愕:“擊敗了?你是說又是小鳶擊退了黑影嗎?”
“不是,,小鳶...”
話剛說出一半,再忽然想到,昨天我那麼怪異的表現最好還是不要跟別人講起,也許是自己的幻覺?
於是,我改口:“對。小鳶的犄角會發出刺眼的光,那光芒好像還有殺傷力,附在你身上黑影不敵,從而,你失去了意識。”
紙鳶認真的聽著,連連點頭,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小鳶已經就我好多次了。”
忽然,她臉上泛起紅暈,低下頭,摩挲著被單,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然後,你就把我抱到了你的床上,和我睡在一起,照顧我是嗎?”
咯...
我的脖子突然像是抽了筋一般,這套說辭真的是讓我體會到了不知所措的感覺,我猛地搖頭:“不...不是”
“不是什麼?”她抬頭疑惑的問。
我急忙擺手,說出的語氣有些生硬:“是...對,是我親自把你抱上床的。。”
我心叫苦,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到這的,更不用說你了,這八成是黃山安排的!
紙鳶撇著嘴,不滿的問:“既然是,你擺手幹什麼?”
“哦!哦..手有點抽筋,估計是剛才睡覺壓久了,有些發麻,嗬嗬!”此時我覺得鼻尖濕潤,看來扯謊的本領我還是不到位。
她輕輕哼了聲,掀開被子要出來,結果,我看到她圓潤白皙的肩頭露了出來,被子一溜煙滑下,她整個人就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衣,有些凹凸的的地方一覽無遺。
紙鳶忽然驚慌失措,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她急忙扯著被子遮住了身體,頷首羞澀得講:“向樹,我...我的鬥篷呢!”
聽她這樣講,我才將目光急忙帶了回來,雖然感覺戀戀不舍,當下,我隻能四處張望,找著她的衣物。
在潔白油漆的衣櫃裏,我發現了紙鳶和我的衣物,等我地給她,轉回身,才聽到她穿衣服的沙沙聲。
我也隻好胡亂的披上風衣,但腦子裏全是她穿衣時的模樣。
“好了,你轉過身吧。”她笑語含羞。
果然,等我回過頭,紙鳶已經收拾好了周身上下,還是那樣保守,除了她嬌小的麵容,再也看不到任何一處的皮膚了,都被鬥篷緊緊遮著。
這丫頭,真是害羞,我心裏欣慰的笑著。
“小向。”
門悄然開了,轉眼過去,原來是黃山。
看到他的樣子, 我心裏一緊,隻過了一天,怎麼黃山就變得如此憔悴了,滿臉胡茬,眼窩深陷,好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厭食症患者。
他用上揚的音調恩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問我:“小向?好多了?”
我當然是連連點頭,雖然腦子還是有些刺痛。
看他滿頭烏雲的樣子,我頓時明白了,他是來和我討論一些事情的。
於是,我便找個借口,讓紙鳶在房間休息一會,我便隨著黃山來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