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皚皚的呼吸很淺,很均勻,幾乎聽不見。窗外荷花池裏稀稀落落的幾盞彩燈透過落地窗白底繡綠柳枝的麻紗簾子,正好照在她的臉上,照得她的臉晶瑩剔透,瑩白無瑕。
肖如卓換了個姿勢,貪婪地朝她靠了靠,顫唞著手伸出去,又強忍著縮了回來緊緊抓住沙發,把頭埋在了她的頭發裏。乳白色的布藝沙發被他揪起了包子上的褶皺。
廖皚皚突然翻了個身,小聲地嘟囔了幾句什麼,又喊了一聲:肖如卓你很煩。肖如卓嚇得一動也不敢動,見她沒有動靜,繼續沉沉睡去,眼睛亮亮地小心摸了她的手一下,似是微微有些燙,他打了個冷戰,直起身子,脫下外衣,正準備蓋在她的身上,“oh,mylove,mydarling……”人鬼情未了的歌曲突如其來地響起來,沙發深處傳來一陣手機的震動聲。
他停住了動作,眼看著被吵醒的廖皚皚眼睛也不睜地,循著聲音的方向,朝沙發深處探去尋找手機,大約是手機埋得夠深,她怎麼也找不到,不由發起了脾氣,呼地坐起來,茫然地四處張望。
“你回來了?”她首先看見的是一個高大的人影背光站在她麵前,雖然看不清臉龐,但她憑著直覺就知道這是肖如卓,而不是什麼入室偷盜的賊。
“你怎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看你吧,又發燒了!”他嗔怒而肯定地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又摸了摸他自己的,“你真的想當個病人啊?心肌炎休息不好,恢複不好會留下後遺症的!”
“我又發燒了?”廖皚皚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摸出什麼來。
“當然!不信你試試我的。”下一秒肖如卓的額頭已經抵上了她的額頭,他的唇離她的唇不到三厘米,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和強烈的男人氣息讓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的廖皚皚心跳如鼓,口幹舌燥。要不是那人鬼情未了一直鍥而不舍地鬼哭狼嚎著,她差點沒勾上了他的脖子。
她此刻才知道,原來她的自尊心和發的誓言在這種時候脆弱得不堪一擊。她渴望一個溫暖的擁抱,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甚至激烈地叫囂著,抱我吧,抱我吧。
肖如卓見她呆呆地坐著,既沒有躲避,也沒有表示反對,遂大膽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這裏也燙得厲害。”廖皚皚的手指悄悄動了動,差點沒揪住他的襯衣,摟上他的腰,讓他繼續。但那個人鬼情未了一直叫著,一直叫著,肖如卓見她沒反應,尷尬地笑了笑:“你不接手機嗎?看看是誰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
廖皚皚甚至有些痛恨那個深夜打她手機的人了,這個鈴聲,她很熟悉,是黃深的。想當初,她和黃深分了手後,為了表示她其實是真的不在乎他的,所以她甚至不屑於將他的號碼從她手機裏刪去——反正是背得的,又何必多此一舉?深更半夜的,他打電話給她做什麼?接不接呢?廖皚皚很是猶豫。
見廖皚皚還坐著發呆,肖如卓索性幫她找電話,他從她身上俯過去,在一堆沙發靠墊中挖出她的手機來,隻掃了一眼,就看見屏幕上閃爍著的“小深深”三個字,他麵無表情地把手機遞給她。
廖皚皚不接,看著他:“你幫我接,就說我睡著了,讓他有什麼事和你說。”左右沒什麼好事,而且已經斷了的,拉拉扯扯地做什麼?盡管她裝作很大方很瀟灑,但她心裏其實還是有點怨恨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