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這裏,突然哈哈大笑,“是我棋輸一著,周晏你夠狠,為了引我出來,竟然以身涉險,怎麼就沒將他炸成碎肉呢?我的燁兒……”

說著,他突然嗚咽出聲,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聶屹平靜地看著他哭,神色未變。

等他哭聲小些時,聶屹繼續道:“你這些年來一直藏在南疆,利用南疆對大夏的怨恨對付大夏,你錯在不應該為一已私怨,與外族勾結,暗中殘害忠臣,否則皇上也不會將忠義王一脈趕盡殺絕。”

“你懂什麼?”伏地大哭的男人怨恨地吼道:“是周晏搶了我的皇位,父皇當年本來是要將皇位傳給我的,可是周晏給父皇下藥,趁著父皇重病之際□□……本王不甘心,本王才是皇帝,我的燁兒才是太子……”

聶屹冷漠地看他瘋癲的模樣,也不理他,轉身離開。

走到隔壁的一處牢房時,聶屹看向躲在角落裏蜷縮著身子的女人,她肩膀上的衣服血漬斑斑。

那女人用陰狠的視線看他,惡狠狠的樣子,宛若有什麼深仇大恨。

聶屹冷冷地道:“你是南疆烏日族的公主伍④

伍思雲因為烏日族族長之死,十分怨恨大夏人,給幾個皇子下藥時也沒想讓他們活著,那藥性十分霸道,太醫全力施救,等救回來時,隻能保證他們多活個十幾年,卻沒辦法根除。

至於太後,確實是病逝的。

太後謀了一生,臨老時想要放手拚一回,哪知道仍是失敗了。

雖然皇帝答應高筠不殺她們,可也沒說要放過她們,太後被圈禁起來時,哪裏承受得住如此大的落差,加上那日在相國寺的後山,她摔了一跤,身體熬不住,就直接病逝了。

霍姝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等她聽說皇上特地去相國寺的後山,就是將當年假死的先帝的七皇子引誘出來時,十分無語。

皇上到底有多恨老忠義王,才敢如此冒險行事。

霍姝想著,見聶屹臉上帶著疲憊,知他這段時間為了揪出潛伏在京中的探子沒怎麼歇息,不禁心疼起來,忙讓他去歇息。

“你也好好歇息,明日還要進宮哭靈呢。”聶屹握著她的手道。

霍姝朝他微笑,和他一起上床歇息。

***

太後殯天,民間百日內禁止婚嫁酒樂,靖安侯府原本定在四月底的婚事也推到秋天後。

等到太後的孝期結束後,京城已經是秋天了。

霍姝抱著她家已經會走的阿镹回去參加大堂哥霍承玨的婚禮,順便去探望許久未回京的霍妍。

靖安侯夫人忙著兒子的婚禮,聽說霍姝回來,百忙中依然抽空過來迎接。

“哎喲,阿镹又長大許多,來,伯祖母抱抱。”靖安侯夫人看到養得白白胖胖又可愛的阿镹,可喜歡了。

霍姝笑著將阿镹遞給她。

阿镹是個不認生的,見到靖安侯夫人,拿自己的小嫩臉去和她貼臉,這是霍姝時常和他玩的遊戲,一邊貼臉一邊笑嗬嗬的,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小袍子,可愛得就像年畫裏的福娃娃。

靖安侯夫人被他逗得笑不攏嘴,聽說外孫回來的霍五老爺忙趕過來,見到小外孫可愛的模樣,這心都要化了。

於是阿镹被霍五老爺給抱走了。

霍姝讓奶娘等人跟過去伺候,同靖安侯夫人說幾句話,就去霍妍的麗妍院。

剛到麗妍院,霍姝就聽到丫鬟說,永郡王府的大少爺在這裏。

霍姝聽罷,就忍不住皺眉。

這大少爺是霍婷所出的長子真哥兒,自從發生霍妍的事情後,靖安侯府與永郡王府的關係日益生疏,直到霍老夫人去世後,已經沒有往來,連帶著霍婷留下來的三個孩子,靖安侯夫人也沒怎麼搭理。

昔日她有多疼愛這三個外孫,在知道小女兒的經曆後,她就有多難受,沒辦法再心無介蒂地接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