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似乎聽出了點味道,默默地一想,不禁吃驚地看她。
二夫人見他明白了,不禁笑道:“最近這段日子,我一直琢磨著,老夫人隻怕是想等大姑娘去了後,在自家姑娘裏挑一個過去照顧真哥兒幾個。與其便宜了不知道誰家的姑娘,還不如讓自家姑娘嫁過去,對真哥兒幾個來說,要是繼母就是姨母,也好過其他的陌生的女人是不?咱們府裏還未出閣的幾個姑娘,姝姐兒已經定親了,妙姐兒年紀還小,就娟姐兒、妍姐兒兩個年紀是適合的,不過我瞧著大嫂是不會同意將妍姐兒嫁過去當續弦的,這人選最適合的就是娟姐兒了。”
二老爺仔細回味這話,覺得十分有道理,不由有些激動。
雖然在外頭他被人稱一聲靖安侯府的二老爺,可他是庶子,將來靖安侯府若是分家,庶子得到的家產少不說,他又是個沒本事的,隻怕連在京城立足都難。可要是有一個郡王世子妃的女兒,出去麵上也有光,以後行事多少方便一些。
至於女兒給人當繼室,他確實有些不樂意,可也要看對象,給郡王府世子當繼室,可比將女兒嫁給那些寒門士子強多了。
二夫人也是這般想的,繼室雖低了原配一頭,可這人都死了,活著的人才能得益。
當下二老爺確認道:“老夫人真的有這意?”
二夫人肯定道:“哪能拿這事騙你?你看著罷,遲早老夫人會提的,就看大姑娘那邊了,要是大姑娘也有意,這事就成了。”說著,她又笑了笑,“我是個母親,能明白大姑娘的心情,大姑娘為了自己的那三個孩子,一定會選自家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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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婚期後,霍姝還未來得及和靖安侯夫人學習管家理事,就被將軍府的接過去了。
姚氏親自過來,去給霍老夫人請安,對麵上依然帶著幾分病容的霍老夫人和氣地道:“聽說永郡王世子妃病了,靖安侯夫人要忙著這一大家子的事情,又擔心永郡王世子妃,怕是抽不出空來教導姝姐兒,我們府裏的老夫人聽說這事,覺得不如將姝姐兒帶過去,也省得她去勞煩靖安侯夫人。”
霍老夫人一口氣哽在心頭難受之極,麵對姚氏的笑臉,卻不能伸手打,憋得實在難受,臉色就冷下來了。
她淡淡地道:“人老了,精神不免有些不濟,也怪這府裏事多,隻能委屈姝姐兒了。”
姚氏跟著笑道:“沒什麼委不委屈的,姝姐兒雖說是貴府上的姑娘,可在虞家長大,虞家上下都拿她當自家的姑娘一樣。”
霍老夫人聽她綿裏藏針地暗諷霍家生而不養,還想指手畫腳,實在是噎得難受,隻覺得虞家的人從老到少,沒一個不令人厭憎的,當下道:“既是如此,就讓姝姐兒去罷。”
說著,叫人去疊翠院將霍姝叫過來。
霍姝聽說舅母過來了,早早地就準備好,一得了傳話,就往這兒來。
姚氏長著一副江南女子溫婉嫻淑的模樣,卻是個嘴皮子利落的,霍老夫人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被她明裏暗裏地擠兌得差點憋成暗傷,再見霍姝如此迅速地過來,心頭實在難受。
果然這孫女生來就是克親的,自她回來後,這府裏就沒見多少順心的事情,唯一順的,也是她自己的親事,可見她專門汲取親人的好運化為自己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