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聽罷,忍不住笑了下,這倒是霍五爺會有的想法,不過其他人就不同了,想得深一些的,還以為他們霍家這是要攀上衛國公府。特別是衛國公世子去年束發後,至今仍未說親,這京城中明裏暗裏盯著衛國公世子夫人的位置的人可不少。
靖安侯也是這般想的,當時遇到那種情況,需要拐道而行,衛國公世子和霍姝都要回京,走同一條路,那就是同行了。
但架不住世上有心人胡亂猜測。
過了幾天,靖安侯府接到霍姝將要抵達京城的消息。
一大早,靖安侯夫人就叫了今日休沐的長子和閑賦在家的次子一起去城外十裏亭將多年不見的堂妹接進京來。
霍五爺去春暉堂給母親請安時,聽了靖安侯夫人的安排,特地對靖安侯夫人致謝,“多謝大嫂。”
靖安侯夫人看了一眼不遠處五夫人有些僵硬的臉,麵上笑道:“她是咱們霍家的姑娘,難得回家,自該如此。”
霍五爺雖然有點想見見十幾年未見的嫡女,可因今日還有事情要出門,隻好叮囑五夫人一聲。
五夫人戚氏將丈夫送出門後,抿了抿嘴,回到房裏後,便氣悶地坐在羅漢床上。
“娘,怎麼了?”霍妙進來就見母親的神色不好,柔柔地問道。
五夫人見到容貌妍麗、嬌憨可愛的女兒,神色略好一些,將她叫到身邊,撫了撫她的臉,說道:“你七姐姐今日抵達京城,先前你大伯母叫了玨哥兒、瑞哥兒去城外接她。”
霍妙聽了,驚訝地道:“這麼快?”
五夫人嗯了一聲。
霍妙見母親神色有些鬱鬱的,不知她為何如此,忍不住道:“娘,七姐姐回來不好麼?”
對於這個素未謀的同父異母的姐姐,霍妙知道的不多,隻知她自幼在外祖家虞家長大,祖母似乎並不喜歡提她,隻有父親偶爾會叨念上幾句外,家裏便無人提她了。
長久以來,她已經習慣了自己是五房唯一的姑娘,所以對那從未見過麵的姐姐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不快了,你爹一直盼著她回來,要不是老夫人……”五夫人忙忙閉了嘴,轉而道,“你沒看到,人還沒回來呢,你爹就一天三回地問一次不說,還特特讓我將疊翠院收拾出來,裏頭添的器具都是從他的私庫裏取的,可真夠疼她的。”
說到這裏,五夫人不免有些諷刺。
要真是這麼疼,也不會因為老夫人發話,就十幾年來不聞不問了。
可想到疊翠院裏擺的那些器具,心裏就有些不高興,覺得丈夫太過偏心。
霍妙聽了,也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一直以為自己才是父親最寵愛的女兒,以前霍姝不在時,還沒有想那麼多,這會兒她回來了……
****
霍承玨和霍承瑞兄弟倆於巳時便到了城外的十裏亭處,等了約莫一個時辰,才看到衛國公府和虞家的車隊過來。
衛國公府的車隊走在前麵,讓人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就和傳聞中的那般。
霍承玨轉頭看了一眼衛國公府派來迎接衛國公世子的管事,敏銳地發現還有一個白麵無須的中年男人,是宮裏的內侍,不用說也知道,這內侍是誰派來的,不由得心中一歎。
這位堂妹第一次回京,哪想又是遇到山道崩塌,又是和衛國公府世子一起同行,光是這兩樣,就惹人注目了。
霍承玨兄弟朝衛國公世子的車駕拱了拱手,便朝著虞家那邊的車隊而去。
兄弟倆來到車前,霍承玨問道:“是七妹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