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兩年大學了,越來越覺得,我們這群人是在精神世界裏集資,卻要在物質世界裏掙紮、艱難行走。
我不正常,他們總是非同尋常地正常著。後來發現,沒錯,事實就是如此。
晨晨總是在我耳邊說,一欣,忘記是不需要花費任何力氣的事情。我一口否決了,因為當時我愛他正濃,而現在呢,半年即將過去,我卻法相我對你的愛有增無減,原來忘記就是這樣,它需要去記憶區不斷地鞭策。對於他,我愛的自卑,記得沉重。
再也不是十六七歲的少女了,再也回不到十六七歲的時光了。時間和每一個同我擦肩的人一樣,都是那麼的匆匆,瞬間定格,極度的描摹也隻是一個紙板上的畫麵。
追憶,追憶似水流年;流年,流年不堪回眸;回眸,回眸黯然神傷。
風雨太細,故事太少,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也缺少波瀾起伏的故事,隻有春光一般的開頭,寒冬一樣的結尾。
一刹那間,零散的不止是開盡的煙花,更是粉碎的心。
命運被捆栓在懸崖峭壁上,下麵就是萬丈深淵,見不了底。上麵時一道看似幻想的虹,命運在中間,維係它的緊有一根尚綠的藤。
搖晃,搖晃,搖搖晃晃。沒有下降的勇氣,也沒有上升的力量。睡眠時,便感覺它垂死一般。
蜇人心肺,淒人魂骨。
一個人時我更覺得自己像鑽進了現實的鳥草,用枯枝敗葉嚴嚴實實覆蓋住自己的身軀,隻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在四周不停的窺探鳥巢外的現實。
見多了繁華,看慣了繁華,不知不覺身在其中了,想要退出時卻不能,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因為一旦拔出便一無所有,連追逐都會幻滅。
那節課,我聽老師說,她以前告訴學生,要追求精神,不要在物質裏疲於奔命,可十幾年後,不惑之年的她卻改變了觀念,她說,人追求的應先是物質,然後再是精神。因為這是一個經濟時代,人們衡量一個人創造社會價值的大小重要的是看他創造了多少RMB。
原來,精神也需要披上華美的物質外衣,才會讓世人投去讚許與豔羨的目光。這就仿若走T台的模特,越是妖豔華麗,就越讓人望眼欲穿。
從食堂出來,薇和芙兒都被這春天的陽光熏得暖洋洋的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步慢慢朝宿舍樓走去。沉默半晌,看了一眼芙兒,芙兒仍是低著頭,又走了幾步,她突然音調緩慢如小溪流水般的來了一句:“姐,吃的不是飯。”我聽了她的話沒有作聲,接著空氣安靜五分鍾後,芙兒又接著補充道;“姐,吃的是寂寞。”薇再也忍不住了,狂笑。
“你……芙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搞笑了,最近發現你跟平常不一樣了噢。”
嗯,我也發覺了,似乎真的跟平常不一樣了。
平時的芙兒比水還溫柔,安靜又沉默,最近的芙兒讓人感覺總在時不時的發神經。
是太過沉悶的空氣讓人太過壓抑吧。在我們頭頂的上空總是織滿蝙蝠的翅膀,遮住了那來自遙遠夜空微渺的星光,黑洞洞的,死一般的絕望。行走在其中如此艱難。
所以,神經末梢總會叫人時不時地流露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情緒來。
芙兒,下午沒課,你幹嘛呀?
去上計算機培訓課。
你不累?專業課上了又要去上什麼培訓課。
隻有讓我忙起來,我才會覺得生活過的充實,一旦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