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逾整個人也是微微停頓,然後便垂下眼簾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修長的手繼續動作輕慢的尋找著,片刻後緩緩抬起在她麵前攤開,掌心中躺著藍牙耳機。

攤在她麵前的手指骨分明,修長好看。想起剛才指尖觸碰到他微暖的手指的觸♪感,她定了定心神,瞥了一眼他的表情,才小心翼翼拿起他掌中的耳機。

莫君逾嘴角輕抿,眼神有些深意,身旁女人微涼的指尖輕輕擦過他的手心,他的五指慢慢握緊,掌心的溫度微微升高。剛才那輕輕的一撓像是撓在了他的心裏。

他注視著她戴耳機的動作,看到她纖細白皙的五指在耳旁像是在靈活的舞動般,他眼眸漸漸變得幽深。想起剛剛她指尖的溫度,不由的輕輕皺眉。

他瞥了她一眼,便不動神色的調高了空調的溫度。

奚子影看到他的舉動心下也是一愣,她不喜歡太熱,所以空調都是往低了開,雖然不是很暖和但是按理來說也不應該冷。她微微聳了聳肩,輕聲對那頭說了句,“等會兒再說。”便掛斷了電話。

她瞄了眼莫君逾,發現他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了緣會館,前台的人一見到奚子影,臉色一喜,微微一點頭,“奚小姐好。”然後便開始引路。

服務員推開她的vip包廂的門,送上兩份菜單,便站在一旁等候。

莫君逾打量了一圈包廂,這包廂裏有令人心曠神怡的檀木香氣,正中間掛著一幅山水墨畫,墨香濃厚,古色古香。莫君逾知道這幅畫,是最著名的水墨畫家孔遠先生的遺作。

畫的旁邊掛著一幅字,字跡瀟灑秀逸,氣勢恢宏,猶如行雲流水般又透著隱隱鋒芒。四周擺著不少古玩瓷器,還有一個屏風屹立在一旁。

整個房間自有一股風韻,讓人平心靜氣。

看到她就那麼窩在椅子裏,他微微一皺眉,嘴角微抿。環視了一圈後才在另一旁的沙發上找到靠墊拿了過來,想給她墊上。

奚子影一驚,看到他明顯想幫她墊上的樣子,“我自己來。”一把搶過靠墊,放在腰背後。

莫君逾動作一頓,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坐在了她的對麵。

奚子影點完了兩個她比較喜歡吃的菜,便把菜單遞給莫君逾。莫君逾接過菜單,沒急著看,反而盯著她的雙眼,輕聲說道:“不錯。”聲音中有著極淡極淡不易察覺的讚揚。

她眉峰輕挑,紅唇一翹,有些傲然的揚聲說道:“那是!”

“你寫的?”點完菜,莫君逾的視線落在那幅字上麵輕聲問道。

她輕嗯了一聲,懶聲說道:“隨便寫寫。”

都說字如其人,莫君逾欣賞著那副字,不由得點了點頭。

“我放下過天地,卻從未放下過你。”莫君逾輕聲念道。

奚子影不語,她的視線飄到那幅畫上。她曾經幫過孔遠先生,那幅畫便是後來她拜托孔遠先生畫的。

畫中,是從b市最高點,俯瞰整個b市。

她是故意來這家餐廳的。

b市是個偏遠的小城市,風景還算不錯。隻不過她這幾年接戲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b市,所以一直都沒回去過。

“我放下過天地,卻從未放下過你。”隻聽莫君逾再次輕聲重複了一遍,像是在細細品味一般。

她偷偷地打量著莫君逾的表情,試圖發現他一絲的變化。他的薄唇依舊輕抿著,好似真的隻是在單純的欣賞一般。

她的食指輕敲扶手,思緒不知道神遊到了哪裏。

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傷口中幽居,我放下過天地,卻從未放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