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般沒有道德潔癖的消費者來說,也沒什麼不好接受的。國內市場不成熟也有不成熟的好,大部分消費者還沒到挑品牌價值的程度,隻要繼續能做市場上唯一的選擇,誰會真正在意設計師的新聞?
隻要Sophie有溝通的**,不論是問起銷量,還是問起她這麼做的原因,給她個解釋的機會,喬韻都自信能把她說服,可無奈的是,Sophie姿態封閉,隻推說這件事現在得由總部決定,她也不好過分殷勤,甚至都不敢頻繁探聽口風,以免更留下勢利的印象。
沒留在紐約社交,沒去過巴黎,沒可靠的人脈,現在就是連那邊的風向都探聽不了,還得對外撐著麵子,不主動過問——這種事就是你在乎就輸了,喬韻悶得走來走去,忍不住抱怨,“還以為真能超脫——還不是一樣牽腸掛肚?”
就算是遊戲,玩進去了一樣動感情,她說了半句就咽住,和傅展似笑非笑的眼神碰上,感受他帶點戲謔的觀察態度,喬韻心反而定了點:也許這一行就是這樣,設計師總要和各種各樣的情感做鬥爭,就像行走在一條堆滿鮮花的鋼絲上,左手揮舞著虛榮,右手揮舞著金錢,真應了那句俗話,放下手中劍,就無法保護心中燃燒的夢想,但握著劍,又難以抱緊你。其中種種,哪裏是當個遊戲,就能輕易跨越的。
這鬥爭注定要永遠持續下去,這煎熬和焦灼,也是遊戲的一部分,換個角度看,她倒享受起來,“算了,這巴黎,愛去不去。”
站起來拎包要走,傅展問,“你去哪裏?”
“找你來不就是為了Sally的事?”喬韻一看報道就疑心是她,叫傅展過來,果然短信一發,那邊不打自招。喬韻背起包包,“又是你說剩下的交給你就好,走了走了,不走幹嘛。”
傅展就坐在那裏笑,看夠了熱鬧,等她走到門口才叫住她,“好了,不就是想知道紐約那邊的反應嗎?我幫你問還不行?”
喬韻焦慮也就是焦慮在這裏,想知道又不敢問,對傅展還要充大,不好叫他去問,現在傅展主動提起,她心裏就像是有小蟲子在爬,反而還近鄉情怯,又有點不想知道了——不知道還能逃避點,要是這件事真讓那邊友邦驚詫了,她心裏……這和上次去被看不起還不一樣,不管是怎麼引導輿論,她心裏其實也覺得自己不對,所以對別人的評判也就格外的敏[gǎn]。
她站在門邊要走不走,傅展看著,笑得就很有優越感,像是知道些她不了解的隱秘,卻又Gin著不說,他安撫地把手往下壓一壓,“這就幫你問。”
“你問誰啊?”喬韻冷眼瞄他,“可別消息沒套到,反而被當成笑柄拿出去說。”
傅展是去過紐約好幾次,處理訴訟事務,不過他和喬韻一樣,打電話給那邊認識的朋友,等於是打草驚蛇,就算那邊本來沒注意到,也一下就會八卦起來,當然這緊張兮兮的醜態,更是十成十會被當成談資在派對上被嘲笑。
傅展一邊撥號一邊漫不經心地點頭,等電話打通了,他柔聲說,“喂,Sally——”
電話那邊頓時傳來一陣又泣又喘的喊叫聲,Sally像是剛溺過水,又要哭又要解釋——真是忘記了他也在企業裏,之前聽說他想要撤回手去做別的……喬韻假裝不在意,其實豎著耳朵聽,傅展的聲音溫柔得不行,“我知道,你也是無心之失,想給喬喬找點麻煩是不是?說起來也是我不好,上次在紐約,對你是凶了點……”
Sally可能真的沒想到,傅展會這麼快就找上她,抽抽搭搭,懺悔和無辜都是真心的,可能就是熱血上腦,沒想著就做了。也不知道她這點小心思,在高段位玩家心裏一覽無遺,真是被保護得太好的公主脾氣。也是沒吃過苦,傅展柔聲哄幾句,她就真當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在那積極地出謀劃策,消除影響,把自己收到的反饋竹筒倒豆子,傅展聽得嗯嗯連聲,很驚訝,“噢?連他也——哇,不會吧,居然連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