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脫身?”

“要說我卑鄙我也無可奈何,但在那麼短的時間裏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對此我自己也感到很佩服。您剛才是在提問吧?嗯,好的,關於在子母澤的冥想室發現錄影帶一事,雖然無法推測江神說的意思,但也不是毫無可能。因為我不想輕易被捕,所以就設計成子母澤殺害土肥之後畏罪自殺。也因此,除了將錄影帶攜入冥想室之外,在槍殺子母澤之後還當場把手槍丟棄在現場。由於正好在後院遇上弘岡,所以又再度搭電梯上樓取回手槍。冥想室的鑰匙管理比較鬆散,輕易就能得手。其實,當時我也回收了錄影帶,若在殺了弘岡之後丟在他身旁應該也非難事,但是……該怎麼說呢?嗬嗬,說明離題了,還是不說好了。所以,‘監視錄影帶漂浮在半空中’的說法算是正確答案。盡管錄影帶事件讓整個案情顯得很混亂,但似乎並未成為找出凶手的障礙。”

青田顯得興致很高,依然喋喋不休。

“如同江神解說的,弘岡是遭槍擊致死,若讓人看起來像是自殺,那我就很滿足了,至於不在場證明的設計,我腦袋裏想都沒想過。我不喜歡他在生日當天死去,所以隻要不在生日當天就好。光就這一點,便足以讓禦影這個老太婆顏麵盡失,這是我所期待的。加入協會以來,我盡心盡力裝成一個勤奮工作的小子,為的就是要搞破壞,就好比(木馬屠城),不,應該是像(獅子身中蟲,自食獅子肉)裏的蟲一樣在(臥薪嚐膽)。直到昨天為止,我都一直忍耐。”

為了維護自我權威,預言者往往會自導自演,但眼前這個說法倒還是頭一遭。憎恨預言者的青田好之,則是盡力阻擋不讓預言發生。這座〈城堡〉發生的一切悲劇,都是為了不讓野阪禦影的預言成真。

吹雪站起來立刻往他衝過去,臼井與丸尾也隨即製止抱住。接著,這位衝動的總務局長伸出食指大聲罵道:

“你這個殺人凶手!你簡直是邪惡派來的間諜,人類的敵人!破壞未來的惡魔!”

隻見青田從胸`前口袋中掏出原子筆,然後用雙手折斷,同樣是一本正經的表情。然而,不願露出激動神色的原因,極可能是內心感到恐懼。

8

——就隻有現在的機會了!

江神說道,就為了慫恿青田。也該是時候了,我告訴自己,現在起要仔細聽清楚。

“說我是間諜,那就大錯特錯了,而且沒說是邪惡的外星人派我來的,你這個總務局長顯然就是失格了。我是惡魔?別開玩笑好不好!誰才是惡魔還不知道呢!”

這時,偵探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是頭暈嗎?隻見他後退靠在窗邊。

“江神學長!”

驚叫一聲跑過去。

“別擔心,沒事。”

也許是全神貫注的解說消耗了體力。我們背對著映著夜空的窗戶,聽到青田的叫喊。

“我母親被沒血沒淚的預言玩弄致死,當時她生病了,禦影那個老太婆要我母親這麼做那麼做的,也許一點幫助都沒有。然而,胡謅了一堆鬼話,還被她耍得團團轉,說什麼也許這樣那樣就行了,全都是鬼話,結果導致病情惡化,而我父親也因為後悔莫及而慌了手腳,他的人生完全被扭曲了,變得整個人鬱鬱寡歡,最後在一場車禍中慘死。有人說那場車禍看起來像是自殺,也許他真的是自殺而死的。完整的家庭被拆解得支離破碎的人,他心中的仇恨豈是你們這些輕鬆笑談的人能體會的?什麼〈天之舟〉、(培利帕利)、(人類的未來),大玩宗教遊戲,把錢當玩具,到處散播什麼日本將要領導全世界這種可笑的妄想,把整個世界都當成是傻瓜笨蛋。自以為了不起還洋洋得意,但這根本就是毒害!你們這些人根本就該被炸死——應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