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它在哪兒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福特.長官並不是斯達弗洛俱樂部的會員,盡管從前他倒是去過斯達弗洛在紐約的那個店,對付那些自己不是會員的機構,福特有個簡單的法子,他隻管瞅準時機,門一開就衝進去,然後指著阿瑟說:“沒關係,他是跟我一起的。”

他沿著光滑的樓梯往下蹦,穿著新鞋子的腳感覺別提有多神氣了。它們是山羊皮的,而且是藍色的,而讓福特特別滿意的是,盡管這會有一腦門子扯不清的官司,但自己還是保持著敏銳的洞察力,能在汽車飛馳中,從後座上一眼發現櫥窗裏的這雙鞋子。

“我以為我告訴過你別上這兒來。”

“什麼?”福特問。

說話的是個病懨懨的瘦子,他穿著身鬆鬆垮垮的意大利名牌,一邊走路一邊點著香煙,正巧樓梯上跟他倆擦肩而過,然後突然莫名其妙地停下來。

“不是你。”他說,“他。”

他直愣愣地盯著阿瑟,似乎有些糊塗了。

“請原諒,”他說,“我想我肯定是認錯人了。”他繼續上樓梯,但幾乎立刻就又轉過身來,比剛才還要迷惑,他睜大眼睛盯著阿瑟。

“又怎麼了?”福特問。

“你說什麼?”

“我說,又怎麼了?”福特好不耐煩的重複道。

“沒錯,我想是的。”那人微微晃了晃,手裏的火柴盒也掉到了地上,他的嘴唇虛弱無力的顫唞著,然後他伸出一隻手撫摸自己的前額。

“請原諒。”他說,“我在使勁回憶剛才嗑的到底是什麼藥,不過,看來肯定是那種讓人忘了嗑過什麼的藥。”

他搖搖腦袋,再次轉過身,走到上頭的洗手間去了。

“走吧。”福特說,他快步往下跑,阿瑟緊張兮兮地跟在他後麵。遇上那家夥以後阿瑟一直驚魂不定,可又鬧不清到底是為什麼。

他不喜歡這種地方,這些年他做了那麼多關於地球和家的夢,現在卻止不住地懷念拉姆拉的小茅屋,還有他的刀子和三明治。甚至連老刷希巴也不例外。

“阿瑟!”

達到了最最驚人的效果——聽見自己的名字被立體聲音響喊出來,他扭過頭去,在他背後,崔莉恩正匆匆忙忙地跑下樓梯,身上還穿著那件皺得漂亮極了的衣服。就在這時,她突然露出了好不驚恐的神情。

阿瑟扭向另一個方向,看看是什麼讓她變了臉色。

樓梯底下的是崔莉恩,穿著……不——這是崔茜卡,是他之前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歇斯底裏的崔茜卡。而在她背後的是蘭登,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驚詫。而蘭登的背後則是俱樂部光線暗淡的漂亮場地,傍晚的客人全部僵成完美的舞台背景,焦急地瞪著樓梯上的短兵相接。

之後的幾秒鍾,所有人都不動如山。隻有吧台背後的音樂還不曉得閉嘴。

“她手裏那把槍,”福特微微朝蘭登的方向點了點頭,聲音很安靜,“是瓦巴納塔3型。從我的船裏偷的,事實上它很危險。暫時別動彈,我們大家都鎮定鎮定,先弄明白她在發什麼脾氣。”

“我屬於哪兒?”蘭登突然尖叫起來,握槍的手劇烈地抖動。她的另一隻手插進口袋裏,掏出阿瑟的手表的殘骸,朝他們晃來晃去。

“我以為我可以屬於這裏,”她喊道,“屬於這個生了我的世界!可結果就連我媽都不知道我是誰!”她使勁把手表往邊上一仍,它就砸進吧台背後的玻璃裏,把玻璃撞了個粉碎。

大家又繼續安靜了一小會。

“蘭登。”樓梯上的崔莉恩靜靜地叫了一聲。

“閉嘴!”蘭登吼道,“你先拋棄我的!”

“蘭登,你得聽我好好說,這很重要。”崔莉恩平靜地堅持道,“沒多少時間了,我們必須離開。我們都必須離開。”

“你在說什麼?我們總是在離開!”現在她用兩隻手握住了槍,兩隻手都在抖。她並沒有特別地瞄準某個人,她瞄準的是整個世界。

“聽著,”崔莉恩又說起來,“我離開你是為了給新聞網報道一場戰爭,那裏太危險,至少我是這麼想的。等我到了那兒,戰爭突然卻不發生了。是一次時間異常……聽著。拜托你聽我說!一艘偵查艦出現,艦隊裏的其他飛船亂成了一鍋粥,現在這種事兒越來越多了。”

“我才不管!我不想聽你說你那該死的工作!”蘭登吼道,“我想要個家!我想屬於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