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的這個人啊。
翁楷越想越激動,猛地站了起來,連帶著把椅子也掀翻了。白知景被巨大的響聲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停了下來,迷惑道:“你怎麼了?喝醉啦?”
翁楷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急切地問:“你……我是說,平常彈鋼琴是你嗎?就是你是不是有習慣每天六點到七點彈琴?”
白知景瞧著他緊張的樣子好笑,不自覺逗弄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是的話,我就安心了。”證明他從頭到尾根本喜歡的就是同一個人啊,隻不過鬧了個可笑的大誤會。
“不是話,也沒關係,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
白知景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彈琴的的確是我,白夏那個懶家夥,想叫他彈一個小時,他屁股就跟坐不住似的,老是扭來扭去。你問這個……”
話音未落就被人一把擁進懷裏,翁楷歎息一般笑道:“白知景,原來是你啊,一直都是你,我怎麼就這麼笨呢!”
他說的這些話白知景是一個字都沒聽懂,然而此刻被他緊緊抱著,臉卻騰地紅了,身體更是僵直不敢動。
“亂七八糟說什麼呢你?”
翁楷心滿意足地嘿嘿笑:“沒什麼,我開心,真的很開心。”
這天以後,白知景覺得翁楷對自己簡直好得過了頭了,雖然以前翁楷也對他很好,但現在他表現出的好,往往帶著曖昧而親昵的色澤。有時候白知景自己也會偷偷的想,如果自己是女的,那翁楷對自己的這種好簡直就像是情人了。
這個想法實在要命,害得他接連好幾天麵對著翁楷都很不自在,而且還動不動覺得不好意思,臉紅。
下雨天翁楷會來接他也就算了,有時候天氣晴朗得豔陽高照,他也會十分殷勤的來找他。放假的時候,兩人不是呆在一塊,就是一起出門,或者看電影,或者買東西逛街,幾乎可以說,所有的空閑時間他們都膩在了一塊。
這種不正常的情況,在聖誕節那天發揮到了頂峰。
本來他們是說好了這天一塊出去吃個飯,怎麼知道翁楷自從升職以後愈發忙了,居然在平安夜那天就急急忙忙出差走了。
當夜,翁楷在酒店給他打電話,白知景不過就是隨口歎了句可惜,還順帶跟著他的話題,說了句“你忽然不在,還挺想你的”,翁楷就跟發了瘋一樣,連夜飛回來看他。
白知景聽見哐哐的敲門聲,迷迷糊糊去開門,見到他的那一刻都傻眼了。
最後,兩人那頓聖誕飯就換成了午夜的一頓夜宵,白知景至今想起來都覺得不可置信。也是直到那個時候,白知景才徹徹底底的開始相信,翁楷的的確確就是在追求他。
事實上,白知景之前交往過一任女朋友,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卻隻有兩個月,因著他從來就沒表現過對誰特別上心,所以就算之後有人倒追,他也是一概拒之。被男人追,這還是頭一回,可怪的是,他居然不覺得惡心,甚至……他隱隱覺得自己也是喜歡翁楷的……
兩個人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其實也未嚐不可,至少他覺得很快樂。
然而不止女人到了二十七八的年紀,身邊的父母親友會著急,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尚未成家立業的,也大多會被拉去相親。
白知景推過很多次同事介紹的女孩子,這回到了主任這邊卻是怎麼也推不掉了,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去。本想著吃過一頓飯,就散了吧,哪隻半路殺出個翁楷,一句話不說擠著他坐下,狂給他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