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法律的嚴懲,她的心裏還是發生了一些不可逆轉的變化。
從那時起,她刻苦讀書,一直到大學畢業,找到工作之後,就開始瘋狂地跟男人做/愛。沒有固定的男朋友,隻有“一掖情”,換言之,她從未喜歡過任何一個男人。雖然也有優秀的值得她愛的男人追求過她,可一想到自己那殘破不堪的身體,她就失去了愛的欲/望和動力。隻有在日複一日的性/愛遊戲中,才能找到一丁點快樂。但每次快樂過後,總會有無盡的空虛在等待著她。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被炸死,穿越到這個時空。
朗戰還記得當初她提起這些往事的時候,渾身打著哆嗦。
如今她竟然忘了這些記憶,想來是老天在冥冥中安排好的。如此,便可以讓一個原本就心地純淨的姑娘過上幸福的生活。
他願意將這些往事永遠埋在心底,直至死的那一天,隨他永存地下。
對於舒辣辣忽然間疾病痊愈這件事,竺風坦私下裏問過那個民間神醫,是不是他們的歡愛促使她的病有了驚天逆轉。
神醫笑而不答。
雖然大夫並未給出肯定的答案,但他相信,性/愛隻是她痊愈的導火索,他的愛才是她好起來的最大能量。
半年後,舒辣辣的身體幾乎恢複到了從前的樣子。
朗戰為竺風坦和舒辣辣策劃了一場隆重的婚禮,就連竺雲兮和菊秀都千裏迢迢從京師趕了來。隻住了兩天,兩人就喜歡上了江南的煙雨美景,遂決定定居此地,跟親人和好友一起安度餘生。
婚禮上,身著大紅喜服的舒辣辣像一朵盛開的花兒,嬌羞嫵媚地依偎在竺風坦的身旁。
朗戰被推上了主婚人的席位,因為舒辣辣已經認他做了兄長,盡管竺風坦比他還要年長,卻也恭恭敬敬地給這個大舅子斟茶敬茶。
婚禮熱熱鬧鬧進行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中,忽然衝出了一對哭哭笑笑的老年夫婦。他們走到舒辣辣的麵前,幾乎異口同聲喊了一句“小姐”。
她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他們竟然是沈府的管家和奶媽夫婦,原來他們真的按照她的安排來了江南。三人圍在一起好一頓感慨,對重逢喜不自禁。
“原來你真的沒有殺死奶媽、跟老管家私奔啊!現在才敢相信……”竺風坦在她耳邊打趣道,結果被她賞了一記粉拳。
兩個人正嬉鬧的時候,雲兮悄悄走過來,拉著他們兩個去了僻靜的角落。
“我好像看見雨沐了,還領著個孩子。”她遲疑地說道,有點叫不準。
竺風坦和舒辣辣趕忙順著她說的方向找去,終於在大門外看見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大人正準備把孩子抱上一輛馬車。
舒辣辣想追上去,卻被竺風坦一把拉住,“別追了,此刻見麵隻會增添他的尷尬。看他們的穿戴,應該過得還不錯。”
說罷,揮手招來了一個家丁,命他趕快騎著馬遠遠地跟在馬車後頭,待到確定他們的住處之後再回來稟報。
舒辣辣看著冬兒跟竺雨沐那個親密的樣子,眼裏漾出了淚水,臉上是掛著笑的,“我知道你會好好對冬兒的……冬兒,爹娘對不起你!我們欠下的債,卻要你來償還……”
竺風坦將她擁入懷中,“別哭了傻妞兒,孩子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們的苦衷。”
***
二十年後的一天,舒辣辣、竺風坦和朗戰一起,坐著馬車去了幾裏外的一處莊園。
進門之後,就看見了已經滿頭華發的竺雨沐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裏,他的床前則跪著已經是個壯漢子的冬兒。
“冬兒,去拜見親生父母……”竺雨沐有氣無力地說道。冬兒遲疑著,並未照做。
“你聽不聽話?咳咳……”竺雨沐劇烈咳嗽起來。
冬兒抹了一把眼淚,起身走到竺風坦和舒辣辣麵前,預備下跪。
舒辣辣趕忙攙起已經比她高了許多的兒子,掩麵而泣。
竺風坦走到床前坐下,並未說話,隻是拉住竺雨沐的手,頻頻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