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鬱轉身給賀呈釧打了個電話。

今天要召開股東大會,兩個秘書三個助理在緊急核對會議的流程和步驟,賀呈釧的表情很冷淡,他側著頭看著窗外朦朦朧朧的天空。

霧氣藹藹的天氣,一向令人厭煩。

電話就是這個時候響的,看到來電顯示,賀呈釧本來是不想接的。

畢竟梁鬱打電話過來,肯定也是因為景沐。

他和景沐這種貌合神離的婚姻已經持續六年了,婚姻的有無對他好說好像都是無所謂的。

“什麼事?”

電話響了第二次的時候,賀呈釧接了,因為梁鬱是個很靠得住的管家,一旦梁鬱的電話超過兩次,那就說明事情的處理範圍就超過了他的權限和能力範圍。

梁鬱猶豫了一下,說:“夫人的狀態很差。”

賀呈釧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還是那樣平靜,他長得很俊美,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憂鬱。但其實那並不是憂鬱,隻是冷淡而已。

不怎麼笑,很多事情並不上心,工作對於他來說也是好像也和吃飯睡覺差不多的事情。

沒有激情,循規蹈矩。

“哦。”男人淡淡的應了一句,“她怎麼了?”

梁鬱猶豫了一下,說:“昨晚夫人喝的很醉。”

明知道昨天孩子們回去,還喝的爛醉,賀呈釧有些生氣,“隨她去。”

賀呈釧並不想理會,如果景沐的目的是想嫁給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經達到目的了,她想有孩子,用了一些科技手段也有了孩子,賀呈釧對這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剛開始景沐還會鬧會哭訴,但後來好像也就自暴自棄了。

聽到賀呈釧如此冷淡的回答,梁鬱就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景沐哭了一陣子,好多了,心裏壓抑的難過漸漸消失之後就是極端的高興,她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體裏,那麼她就可以去看媽媽,去看爸爸!她可以回歸自己的生活!知道這個認知自後她簡直激動地不能自已。可是這陣狂喜過後,她的心裏又被恨意填滿,“周若顏”死了,可是作為她的丈夫,周亦溫卻在她溺水的時候,沒有救她。他們相戀八年,結婚一年,她懷孕四個月。她的丈夫竟然在她掉進湖裏的時候,呆呆的看著她。

是的,絕望中她看到水麵上,周亦溫的那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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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而悲傷,但他卻沒有行動,她的意識漸漸消散,耳邊有無數的嘈雜聲,甚至有周亦溫嚎啕大哭的聲音,但是他沒有救她。

可,他本來是可以救她的。

景沐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梁鬱已經離開。

她無暇顧及其他,隻看到一部放在桌上的手機,她強忍著自己控不住的顫唞,撥打了一個諳熟於心的號碼。

“你好?”那邊傳來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可是聲音卻無比沙啞,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景沐發現她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的手緊緊的攥著電話,那麼狠。

“你好”因為沒有聽到回應,那邊又問了一句。

景沐一字一頓地說:“周亦溫,我要見你。”

“你是誰?”

我是誰?景沐冷笑一聲,“我是周若顏的朋友。我必須見你,”

周亦溫沉默了下,說:“可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他總是這樣,和從前沒有什麼不同,溫文爾雅的男人,帶著仿佛與生俱來的的溫柔一樣。

“現在。”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對不起,我現在還在……”

“現在,我不想說第二遍。”

周亦溫似乎對這樣的命令很反感,或許任何一個人都是。

景沐知道自己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她定了定心神,說:“周若顏交代過我一些事情,我要告訴你。”

一聽是這樣,周亦溫立刻答應了下來,“好,下午三點半,我們在百麗廣場見麵?”

“不,在星河咖啡屋。”

景沐說完這句話,就掛掉了電話。

或許是因為她太用力,手裏摔在桌上,發出了了砰的一聲響,在偌大的房間裏格外的明顯。

景沐平複了心情,準備換好衣服去見周亦溫,卻赫然發現客廳裏站著一個小不點。

她猛然想起了剛才那個男人說的話來——少爺和小姐還在睡覺。

一下子整個人都愣了,恰好這時剛才那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過來,景沐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胳膊,“我竟然有了孩子?我結婚了?”

梁鬱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將她的手撥拉下去,“夫人,您冷靜一下。”

“……”景沐這才放開男人的手,目光在男孩兒身上轉了一圈,小孩子回過頭來,眼中一閃而過的竟然是……討厭!

景沐喜歡孩子,看見小孩子心都軟的不成樣子,尤其是在她的孩子還未出生就夭折了,現在孩子的出現已經就是她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