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晏一揮手,四名近衛跳下馬來,一人兩手緊緊把姬虞抓住。昭晏靜靜的望著重重包圍圈下已然放棄了反抗的姬虞,輕輕道:“五年前,秦太子曾用是八個字形容你我四人:永安多疑,永定多詐,少陽多隱忍,神女多狂放。如今永安還是多疑,南山還是多詐,薑朝雲卻已非昔日狂放,先生也非當日能忍了。”

姬虞緘默。昭晏不再多言,揮了揮手策馬往兵營的方向而去。

行至半路,終於迎麵迎上了那灰衣灰甲之人。燕南山臉上仍是笑著,那笑仍是那孩子氣的笑,卻仿佛似有一絲酸意:“阿晏常常怪我拋下你,如今你倒好,拋下我在後方自己上前當誘餌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昭晏朝他淡淡一笑,卻是答非所問:“我在滇池將我的身份公諸天下,朝酌可會怪我?”

燕南山眨眨眼睛:“過了今日,你是朝君,還是昭晏,又有什麼分別?”

昭晏哈哈一笑,馬鞭一揮,兩騎並騎往兵營奔去。

到了燕南山來時已紮好的兵營裏,近衛請示如何處理俘虜。昭晏擺了擺手:“把他帶進秦太子帳中,然後退下吧,不要讓人靠近營帳。”

近衛有些遲疑:“偽殷皇帝身負武功……”

“秦太子也身負武功。”昭晏語氣淡漠,近衛卻知道公主這語氣是發怒的表示,連忙把人送進帳中,退出數十尺外。

昭晏轉首,看見了一旁垂手立著的子融,朝他微微一笑:“上將軍也是朝天宮的傳人,進來一並解決吧。”

子融呆了一下,低低道:“諾。”

殷帝被“請”入帳中,秦太子、齊長公主與齊上將軍前後步入帳中,長公主的近衛在營帳外築起人牆,密不透風,嚴防任何人接近營帳。四人自日上中天時進入營帳,直到日頭西斜時才先後走出營帳,殷帝先行,接著是秦太子,然後是齊長公主,最後是齊上將軍。

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半天都談了些什麼。近衛首先見到殷帝走出營帳,隻看見了殷帝的臉色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有些沉鬱,有些慨歎,有些愕然,更有種甘拜下風的折服。

秦太子的臉色一如既往的輕鬆明亮,兩頰上兩顆酒窩深深的陷了進去,嘴角一如平常的微笑仿佛多了一絲拋卻重擔的輕鬆。齊長公主仍是一臉懶懶的,這種懶洋洋與平日胸有成竹的懶洋洋仿佛有些不同,卻沒有人說得上來時怎麼個不同法。走在最後的子上將軍麵色不是太好,眉頭緊縮,仿佛在做著什麼掙紮。

長公主隻是對近衛道:“把殷帝送回黔都,不得傷害一分一毫。”

五月十五午,齊鎮國永安長公主與秦太子南山擒殷帝於黔都外,商談半日,放殷帝回城。

五月十六晨,齊師與秦師逾二十萬人齊聚黔都城外。

黔都城外二十萬兵馬靜靜立著,沒有攻擊的意思,連一絲聲響也沒有發出。眾人隻是靜靜的立在城外,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須臾,黔都城頭上出現了一抹人影,接著是另一抹,接著……四人齊齊站在城頭,一人藏青衣袍、女相男裝,一人灰衣翩翩、笑容可掬,一人玄色衣裙、嬌媚絕代,最後一人龍袍加身,威嚴肅穆。

眾人呆呆的望著龍袍正裝的殷帝,又呆呆的望著笑靨如花的主子夫妻,腦海裏一大堆的疑問沒有人想得通。隻有站在前列的子上將軍的眸光裏含著了然,卻更多含著的是唏噓。

正在眾人疑竇叢生時,長公主忽然牽起秦太子的手,兩人齊齊踏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