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扶他哪裏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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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燕京皇城驚變。短短幾天,天下就換了風雲籠罩。
司空皇後以及司空儒一幹人等,因為謀逆罪,被打入天牢判處死刑。這等大罪本因禍連九族,可是因為在司空儒攜司空廢後逃至司空連赫把守的西門時,還未來得及被解去職務的司空連赫大義滅親,捉拿了一幹人犯,立了大功,這才為司空家龐大的千人家族免去死刑。除了直接參與謀逆的司空儒,司空廢後等人,其餘人,在官的削去官職,抄獲家產,免除了各種刑法。
哥舒珞白因為救駕有功,又在哥舒聿廷的身世大白天下之後,功上加功,被敕封為鎮國公,繼續持握南門兵權。
司空連赫繼承禁軍統領一職,是為司空家功過相抵的同時,已經算是新帝的恩澤了。
燕帝認回失散多年的大皇子,也是哥舒家一直以來明麵上的公子哥舒聿廷,賜名獨孤禦霆。同時禪上皇位,自己做了太上皇。而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還隱七——哥舒家長子哥舒封身份,讓紅以真正的秦默雲以公主身份嫁入哥舒家。
一並敕封了愚宮這些年一直跟隨自己的一幹屬下!
第二件事,則是敕封自己剛滿月的兒子,獨孤寧覺為皇太子。
再來廢太子在宮亂中被殺,前太子妃淩飛嫣身份尷尬,好在新帝仁慈,將其淺送回淩家這都是小插曲了。
很多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天下間卻是議論紛紛。
隻因為這太子都封了,新帝後宮居然沒有一個女人!這皇太子的母親怎麼提也未提?
期間一個大臣提議新帝廣納妃嬪,為皇族開枝散葉,卻被燕帝以幹涉內庭,覬覦皇權為名卸了官職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提出任何異議。
更多的人想的是,新帝是不是其實真的有隱疾,這兒子什麼的也隻是為了堵天下悠悠眾口,還不知道是從哪裏抱回來的呢。但又想,既然兒子都弄出來了,隨便弄個女人過來配合演戲不是更好嗎?!
但這種話也都隻敢躲在被子裏說,就怕觸了新帝的逆鱗,所以再也沒有人敢提納妃立後之事。
而後有人發現,秦默雲,也就是以新晉秦欒公主,如今還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那個燕朝史上的第一女官不見了!
隱約有人提及,新帝極其喜愛那女子,也喚過其“嫣兒”!
也有人猜想,這個女子是不是就是皇太子的親生母親。可是奈何人不見了,讓人又無從探尋起。
時間倒轉,追溯事實,就在肅清亂黨的第四天——
就在人們還沒有眾說紛紜的時候,一人一騎,逍遙愜意的挎著包袱,摟著兒子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的大門。
新帝的禦書房的書案上留書一封——
“一年之後,如果你還記得我,我便回來!”
旁邊附帶了一冊京中數百名閨秀的花名冊!
哥舒聿廷看著那簡短的留書,眼裏幾乎噴出火來。
“皇上——”
已經從小隨從晉升為禦前帶刀統領的磬竹,腰際掛著刀心驚膽戰的站著,繼續侍奉新皇的常恭則是小心翼翼的問著。
哥舒聿廷仿佛被喚回理智,直接一拍桌子,震碎了厚厚的花名冊,轉身間大手一抬就將明黃的龍袍扔了出去。
常恭見此大驚,忙接住了龍袍:
“皇上,您要去哪兒?”
“誒,常總管!”
見常恭要追過去,磬竹忙拉住了他!
“常總管,您還是別攔了,否則皇上這位置怕也做的不安心!”
常恭聞言不禁想起幾天前,浴血抱在一起的二人,隻得抱著龍袍站在了原地。
皇城外,寧穎嫣剛調整了一下抱兒子的姿勢,拉嚴實了頭頂的風帽抬起頭,就見得幾個穿得素雅的年輕女子立在城門下,一人提了一個包袱眼巴巴的望向自己。
寧穎嫣本想調轉馬頭,可是顯然已經遲了。
“你們幾個不騎馬,是想跟著步行嗎?”
寧穎嫣的眸光掃過妙歌與綠環,最後落在蕪月身上:
“你過幾天不是就成親了,怎麼也跟來湊熱鬧?北堂翼豈不是要恨死我了!怎麼說,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