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急的沒有辦法,他卻踉蹌著起身走到小溪旁用礦泉水瓶子接了泉水不停的衝洗傷口,接著讓我們升起火堆他要了一柄匕首在火焰上炙烤著,我們頓時明白他要做什麼,餘芹遠遠走開。
等匕首通體微微發紅,趕屍匠找來一截樹枝用毛巾卷好橫著放進嘴裏咬住,接著毫不猶豫將匕首貼在了傷口上,隻聽“刺溜”一聲輕響頓時一股脂肪的焦臭味彌漫在夜空中,火光下隻見他疼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卻穩穩將匕首插入身體前的土地中,深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被燒糊還在冒煙的傷口。
他這種瘋狂的舉動深深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連寥行天都是眉頭直皺。
他對於疼痛的承受能力遠遠超過常人,做完這一切他呼呼喘著粗氣靜了會兒便拿起我們在火上烤的饅頭連啃了三四個低聲咒罵道:“吃這個都成和尚了,明天老子弄條狼開開葷。”接著四仰八叉的躺在泥地上一會兒工夫鼾聲響起,他居然睡著了。
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這樣一個人,我低聲道:“操,這也太彪悍了。”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雖然受了一定的驚嚇,但總算是安然無恙,第二天早上我們替趕屍匠上了藥,包紮好,他去溪水處將身上黑色的道袍清洗幹淨,接著在星星點點的火堆灰燼上烘烤的半幹不幹便穿在身上道:“我得把屍體找出來送回去,咱們就此別過吧。”
說罷正要走,寥行天道:“道兄請留步,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別這麼客氣有話就說。”
“不是什麼大事,我隻想請問道兄為何會從清溪山路過?”
趕屍匠表情有些奇怪道:“問這樣的問題難道你是個雛兒嗎?趕屍不山路難不成還從光明大道走?況且這裏還有趕屍客棧,我們可以落腳休息。”
小六子臉色大變道:“客棧位於何處,裏麵有何布局?”
“在一片竹林中,那屋子是鎮屍之所,屋裏的箱子有降妖雙鐧,都是趕屍匠的玩意兒,你們不會在那過夜了?有沒有睡那張床?那張床可不是給人睡的。”
說這句話時趕屍匠的表情似乎有些邪惡,他幸災樂禍的打量著每一個人。
“那張床給屍體睡的?”小六子進一步確認道。
“應該說是用來盛放屍體的東西,屍體當然不用睡覺了。”趕屍匠清楚的指出了小六子的“錯誤”。
趕屍匠起身道:“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機緣定當報答諸位今日援手之德,在下淩風,謹祝諸位安好無恙。”說罷宣了佛號轉身就走。
我忍不住對寥行天道:“他能幫咱們啥忙?”
寥行天淡淡的道:“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能殺人,這裏可不是咱們的地盤。”
我們正準備吃了早飯後上路,忽然遠遠看見本來已經走的沒影的淩風從西邊樹林裏走了出來,而離開時他是朝北麵方向去的,隻見淩風的表情頗為慌張急急忙忙走近後對寥行天道:“我的鎮魂銅鑼不見了。”
小六子立刻接下茬道:“被那個道士取走了,我看他腰上有一麵小銅鑼。”
淩風道:“那是開道鑼,是趕屍這一行裏提醒別人避免與活人撞道用的,鎮魂銅鑼是鎮屍用的,一旦所驅趕的屍體有異動,就得依靠這麵鑼讓它安靜,這就是等於是戰士的槍,丟不得的東西。”他急的滿腦子都是冷汗大聲道。
“你先別著急,無非兩個去處要麼被那道士取走了,不過在他身上我們沒見到這件事物,還有就是再你追趕對方時不慎丟失了。”小六子道。
“媽的。”淩風狠狠朝車頭砸了一拳,咣的一聲大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