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工作,給寶寶買漂亮衣服,好吃的零食,這就是工作的地方,寶寶一定要乖。”麵對著弟弟,小紅還是表現出足夠的鎮定,微笑著哄弟弟。
冰冷肮髒的水塔中因為姐弟兩人的對話,有了些許的溫馨之意,我笑著捏了捏孩子的嘴巴道:“出去後叔叔也給你買好吃的,一定要聽話。”→思→兔→在→線→閱→讀→
小男孩搖搖頭道:“姐姐說了,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我做這行被人看不起就算了,但是我的弟弟一定要頂天立地。”小紅摸著弟弟頭輕聲道。
聽了這句話我心裏滿不是個滋味。
你可以指責小紅的求財方式,一個女人,幹什麼不好,難道工作上班不能賺錢?
指責別人永遠比反省自己容易,所以我們習慣了嚴以待人、寬於律己。
但是一個毫無人脈、毫無技能孤兒,想要在這個社會立足,將尚且年幼的弟弟撫養長大,她如何做到收益最大化?
這就是妓女的悲哀,她們看盡紅塵,卻遭世人遺棄。她們終日流連溫柔鄉,卻很難得到一份真正的關懷體貼。
世上的事很多都說不出來一個對與錯,但當一個生命麵對挫折而選擇頑強不屈,直麵以對時,即便不為她叫好,也不需要惡言相向。
想到這兒我發自內心的欣賞小紅說的這番話。
天色漸黑,小男孩又在姐姐的懷抱裏沉沉睡去,我隻覺得嘴巴幹渴,後悔沒有順手帶點食物水源來此,她們兩似乎也是如此,尤其是小青,捂著肚子,時不時舔嘴巴一下。
又扛了一會兒,大約到了半夜兩三點鍾,小男孩餓的直哼哼,看他模樣真是心疼人,我對兩女孩道:“到這份上都沒人來,估計是不會再有人來了,你們老老實實待著,哪都別去,我去找點食物水源。”
“你走了,萬一他們來怎麼辦?”
“要來早就來過了,而且總得弄點吃的喝的,否則就算咱們能扛,寶寶成嗎?”
“好吧,那你千萬小心,早去早回。”小紅叮囑道。
“放心。”說罷我順著階梯走上水箱頂部,仔細看了看,樓頂的射燈將寬闊的樓頂區域照的清清楚楚,可以肯定沒有半個人影。
我小心翼翼的順梯而下,一路小跑到了出口處,側耳細聽沒有半點聲音,一切靜的似乎有些反常。
因為頂樓是旋轉餐廳所在,無論如何不該如此安靜,難道今天沒有營業?
想到這兒我順著樓梯下去,隻見寬大豪華的旋轉餐廳大木門半掩著,裏麵透出輝煌的燈火。
我偷偷湊到門邊看了一眼。
偌大的空間裏沒半個人影,一排排食物架上空空蕩蕩,桌子也是幹幹淨淨,顯然今天的晚宴並沒有開始過。
難道出了人命官司,酒店已經停業整頓了?想到這兒我悄悄繞進偌大的餐廳,本想找一些食物,卻發現居然啥都沒有。
於是我繞到廚房。
後堂擦得窗明幾淨,不鏽鋼的油煙灶台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廚房裏沒有一個廚師,我隻能找冰箱,可這裏全是不鏽鋼門的大櫃子,隻能挨個開門,結果不是烤箱就是蒸箱。
我正暗自心焦,腳下一頓,靜謐的空間忽然傳出“當啷”一聲脆響。
本來情緒高度緊張,突然聽到這一聲差點沒把我嚇跳起,低頭望去隻見地下有一柄不鏽鋼的劈骨刀。
一柄沾滿鮮血的劈骨刀。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裏連一點食材都沒有,怎麼會有沾血的菜刀呢?而且刀麵上的鮮血看來十分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