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非彼心,今生不能。”
“師叔。”劉昌裔突然哽咽不能言,隻痛苦地喚著師叔。
了真子也有些動容。轉身從小童手持的木箱中取出一本書。
“我把《岣嶁神山》贈予她,修真持練,可穿三界,越五行,若她靈性不滅,可與你異世相遇。”
劉昌裔眼含淚光點了點頭。
了真子說完在洞內測了方位。然後帶著小童離開。
劉昌裔走到洞口放飛了一隻鐵崖的青鴿:“去吧,告訴她我在這裏。”
洞內是奇門局,不宜留太多的人,隻留了一名侍衛隱在洞內的邊遠處,以防萬一。
寅兒剛要出門,忽然有一隻青鴿落到了她的眼前,看它腿上係著一隻信筒,上前打開,抽出裏麵的短箋,上麵有幾個字:期矅鳴山紫硯洞相會。劉昌裔。
寅兒看到這個名字,血往上湧,她呼吸不穩,一閃身,趕往矅鳴山。
而寅兒的師父,正隱在道觀的暗處,她在不遠處委隨著她而來。
寅兒來到山上,一路找到紫硯洞。他看到剛進洞口,忽然眼前有一道光束向她射來,她一個縱身,翻到一塊石頭上,可是那束光追著她,她看到了坐於光束後麵的的劉昌裔,仿佛入定一樣。她一抬胳膊,舉劍便刺。那束光越來越強烈,寅兒的周身頓感前所未有的痛楚,但是她現在要殺了眼前這個人。
精精兒看到洞口有人,她便以極快的身法進洞,隱於一處,看著洞裏的情形,她在琢磨那束光的的意義。
寅兒看到劉昌裔無動於衷,她忍著痛,迎著硯鏡的光,去刺劉昌裔。那束光突然加強,刹那間,她跌倒在地,而那一麵硯鏡應聲而碎。
精精兒突然明白那枚硯鏡是來做什麼的。但為時已晚,寅兒身上的邪靈已收。他氣急敗壞,突然顯身出來,她預感到再也不能控製寅兒,寅兒一身的本領將為他人所用。
“不為用,即毀滅。”她怒衝出來。話音未落,舉劍刺向寅兒,寅兒痛楚到仆身在地。她忽然看到了寒光一閃,她看到了師父,她閉上了眼。
可是,就在須臾間,劉昌裔抬頭看到了刺向寅兒的劍。他一躍而起,擋在了寅兒的身前。道姑的劍噗地刺中了劉昌裔。寅兒一驚,反身抱住了劉昌裔。師父的劍又刺向她。她此時體內有一股前所未有的靈力破繭而出,她使出了平時在穀中模仿老猿的致命一劍,這一劍是她師父不曾知道的。正中道姑的前胸,道姑一個趔趄,手按自己的傷口,踉蹌地奔出山洞。
寅兒回身看著劉昌裔跌落在血泊裏,一時覺得一切是夢。
“寅兒。過來。”劉昌裔喚她。
寅兒臉色蒼白看著劉昌裔。
“如今硯鏡已碎,你身上的邪咒已破,你自由了,不想再殺人就可以不殺人了。”劉昌裔微弱的聲音。
寅兒俯下身:“你,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劍。”
劉昌裔深情地看著寅兒:“我記得你手心裏有顆痣。你也要記住我,我們來世再見。”劉昌裔悲涼的聲音,讓人動容。
聶寅兒隻感覺到周身有一種什麼氣流在湧動,這種情緒讓她的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窟,冷,絕望。但她的心是別人的。
他從胸前掏出半枚玉旋璣:“這一切都是天意,這個你收好,我們,總歸,是有,團圓的時候。寅兒,你一定,要,有,信心。”
寅兒臉色發白,握著半枚玉璿璣,望著劉昌裔,她開始大口大口喘氣。
他指著身邊那本《岣嶁神書》:“你好好練,不要再下山了。練到最後,你終歸會明白我為什麼要替你擋劍。你,記住了嗎?”
寅兒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劉昌裔看著她,眼睛漸次失神。他抬手想摸她的臉,手到中途,卻瞬間跌落。
寅兒抱著他,眼淚不停使喚地嘩嘩流,可是她還有一個不明之事,他為什麼要殺爹爹?為什麼?!!
洞裏的侍衛隻眨了一下眼,便發生了剛才的一幕,他衝出去,大呼鐵崖。鐵崖在袖內發出一個黑衣內使招集令。帶人急奔洞內。令他們絕望的是,劉昌裔已經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