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兒握著那枚小泥人竟然回到了聶府,看到家中亂作一團。
聶府院內,她看到的是剛被從範陽運回來的聶鋒的屍體。他看到了父親的臉,蒼白無血色的臉。她痛苦地尖叫了一聲。
她躲在一處,聽到院裏的人都在議論同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劉昌裔,侍衛親眼看到劉昌裔殺了聶都統。聶鋒劉昌裔這兩個人的名字交替出現,糾葛在她的大腦中,讓她窒息到無法呼吸。她長嘯一聲,縱身躍起。從屋頂消失。
她回到大庭山,她要找個人問一下。但是她找誰呢,誰又知道她的過去。她最終還是找到了師父。
“師父。”
“嗯,你一定想知道聶鋒是誰?是怎麼死的,是被誰殺的吧?”
“是。”
“聶鋒是你的爹爹,死在範陽的驛館內,殺他的人就是劉郡王,範陽節度使劉昌裔!”
寅兒的大腦一陣轟鳴。
“你不信,是不是。那好,你過來。”聶寅兒走到師父身邊,精精兒按住她胳膊上的一個穴位,念念有詞。聶寅兒的眼前出現了聶鋒被殺的畫麵,現場鮮血四濺,而那個黑衣人離去時的一個轉身,就是刻在她的意識中不能忘懷的人。
她心跳的曆害,全身發抖。那個人就是她屢殺不掉的劉昌裔。
“去,殺了他!”師父漠然的聲音。
她從師父那裏出來,下山去了劉府。
寅兒找遍了劉府也沒有找到劉昌裔。她聽到兩個仆役在談話。
“劉郡王也不知道去哪了?好些天沒見到他了,出這麼大事,也不出來應對。”
“現在行蹤詭秘。竟然殺了魏博的都統,越丈。”
“這可不能亂說,郡王對咱們不薄。”
“不是我說的,大街上的人都這麼說。”
“殺人越貨是要講證據的。不能人雲亦雲。”
聶寅兒遍尋不見劉昌裔。
而些時的劉昌裔正在濯明山上的千年硯洞內親手為她磨鏡。
聶鋒被運回。聶府上下舉哀。聶夫人沒有眼淚,她看著聶鋒的屍體,她覺得自己的一生完了。午兒站在娘的身邊,看著娘,此母女正在計算著,下一步要去哪裏,怎麼才能有更好的下半生。
夜深人靜,更鼓敲了三下,周圍人聲寂寂。聶府靈堂內也安靜下來,疲憊的仆役家人也東倒西歪的倚在靈堂的角落裏睡去。有一個身形極度輕盈的人,翩然從天窗上下落,他看到周圍守棺的人都沒有動靜,取了靈前的蠟燭,然後高舉到聶鋒的棺上,細查聶鋒的屍體,傷口是劍傷,他仔細量了傷口的尺寸,但他隨後發現這劍口跟平素的劍並無異樣。查來查去,也似乎沒並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有價值的信息,這時有腳步聲傳來,他剛要轉身離開,忽然發現聶鋒的右手打開,左手手掌卻緊握,他快速地打開他的手,發現他手中握有幾根絲絡。來人一驚,悄然從他手中取出。找一塊巾帕包起來,揣到懷裏。然後倏然從天窗中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