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掌一拍,聲音剛落,四麵八方竟湧出無數金兵,不過轉瞬之間,已將方才的黑衣人團團圍住。
身前亦有十來人護著,宋初冷眼瞧他:“先生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今晚你來了,就別想活著出去。”
“好啊!”尚遠提劍便要上前,“那咱們就試試!”
還沒等他動手,關何一掌拍住他肩頭,沉聲提醒:“我留下,你按計劃行事。”
他滿心怒火,隱忍片刻才頷首道:“明白了。”
聽他們那邊交頭接耳亦不知是在商量什麼,奚畫離宋初本有一段距離,現下看到關何在場,忙不迭想要過去,怎料背後一個侍衛眼疾手快,一把拎著她往車裏扔。
後腦狠狠撞在木梁上,疼得倒抽了口涼氣,未及出門,馬車竟動了起來,分明掉了頭在往回走。
奚畫急得直跺腳,頭從窗外伸出去瞧,隻聽見打鬥之聲此起彼伏,吵嚷喧鬧,仿佛又回到金兵入城那一晚,滿目都是噩夢。
跑出一街之遠,正當她已經做好要跳車的準備,頭頂一道劍光猛地破空而來,將整個馬車劈做兩半,難得的是,如此這般竟也沒傷到她分毫。
斷木塵屑落了一頭皆是,奚畫一麵咳一麵撥開殘骸打量四周。然而她才剛睜眼,手腕被人一扣,力氣之大直接拽了她起來,撒足狂奔。
總算是看清來人,奚畫不由喊住他:“你……你慢點……”
自從沒念書後,成日不是躺著便是坐著,好久沒活動過了,哪裏經得起這麼折騰,不過多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麵色發白。
尚遠見她這模樣,也不敢再拽她,索性打橫一抱,埋頭往城東方向去。
“怎麼是你來了?”奚畫看了一眼四周,“關何呢?”
“他還在那邊,他帶的人多,先拖住宋先生,我帶你從東邊角樓離開。”他邊跑邊解釋,“適才進門已經把人清幹淨了,趁他們還沒補上來,我們得搞快!”
“關何一個人在那邊?他不會有事罷?”
尚遠心不在焉地應著,“沒事,山莊上下好幾百人呢。”
路徑酒樓,恰見門前有匹瘦馬在低頭吃草料。他抱了一個人難免跑得費勁,足尖一點帶著奚畫坐上馬背,雙腿一夾,策馬於街上飛馳。
“你放心,我們此行隻是為了救你,不會戀戰的,半個時辰之後所有人都會撤走,我同他說好,就在龍脊山山腳,上回我們烤魚的地方……”
“好。”奚畫點點頭,隨著角樓的屋脊在眼中漸漸近了,心裏也如脫韁的馬,喜不自禁。
她有點難以相信,喃喃問:“我能回家了,是不是?”
尚遠忍不住笑道:“是。”
層層疊疊的須彌座上,上翹的簷牙襯著濃鬱的月夜,森森的角樓近在咫尺,樓下的小門仍在,即將衝出城樓的刹那間,尚遠驟然勒馬。
高高的蹄子在半空中揚起,泥土飛濺,他伸手護住奚畫沒讓她掉下馬。
城牆之上,三層重簷,站著的全是金人的弓箭射手。
他撫掌一拍,聲音剛落,四麵八方竟湧出無數金兵,不過轉瞬之間,已將方才的黑衣人團團圍住。
身前亦有十來人護著,宋初冷眼瞧他:“先生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今晚你來了,就別想活著出去。”
“好啊!”尚遠提劍便要上前,“那咱們就試試!”
還沒等他動手,關何一掌拍住他肩頭,沉聲提醒:“我留下,你按計劃行事。”
他滿心怒火,隱忍片刻才頷首道:“明白了。”
聽他們那邊交頭接耳亦不知是在商量什麼,奚畫離宋初本有一段距離,現下看到關何在場,忙不迭想要過去,怎料背後一個侍衛眼疾手快,一把拎著她往車裏扔。
後腦狠狠撞在木梁上,疼得倒抽了口涼氣,未及出門,馬車竟動了起來,分明掉了頭在往回走。
奚畫急得直跺腳,頭從窗外伸出去瞧,隻聽見打鬥之聲此起彼伏,吵嚷喧鬧,仿佛又回到金兵入城那一晚,滿目都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