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並不是宇文冰的對手,何況這裏還是人家的地盤,不過她自己也沒想到,就在她差點就要被宇文冰製住的時候,黑著臉的風無月會突然出現。

“幹什麼不好學人家去綁架,你要綁人也不會看著點,天還沒亮就讓人從被窩裏拎出來很好玩呐?”

明顯欲求不滿的風大當家起床氣很大,一邊和宇文冰過招還有空朝慕容懷瑜吼過來,“你還不去救人?”

這破舊的老宅應該是宇文府的一處廢舊產業,房間不多,慕容懷瑜沒費多少功夫就在一間房裏找到了雙眼無神呆坐在床上的蕭清。

“清…三公子。”

她盡可能地放低了聲音,蕭清的身子還是明顯一顫,朝裏縮了縮。

“別怕,我送你回家。”

就著門外的日光,他似乎終於看清楚了來人,可還是抱著自己的雙腿不肯動。

慕容懷瑜有些沒轍,門外傳來了風無月的聲音,“好了沒?”

那小身子明顯又抖了一下,慕容懷瑜在他身前蹲了下去,伸出了手,“你認得我嗎?我是你姐姐的朋友,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你姐姐喝醉了酒,是我送你回家的,今天還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許久,久到風無月已經開始不耐煩地搔頭發,他終於將小手伸出來放到了她的手中,咬著下唇,水汪汪的眼神像極了被人虐待的小狗。

她閉了閉眼努力壓下心頭的怒氣和心疼,溫和地扶著他下了床,走出那房間。

“終於。”風無月歎著氣。

“她呢?”

“走了。”

“走了?”

“不然呢,人家是宇文世家的少主,我可惹不起。不過你可是晉王府的二世女,你好像惹得起嘛。”

“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二世女,我能做什麼?”她有些自嘲,手裏瘦弱的小手不停在刺激著她的心。

風無月說的沒錯,就算逆雲山莊有這個能力,也不能插手官場之事,雲子軒一直堅持她們隻做生意人並不隻是說笑,一旦絕對的姿態被打破,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宇文冰終究是宇文世家的少主,她們不會,也不能再做什麼。

就算是晉王府,若是真要和宇文世家抗衡,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而能做到的人,好像,隻有那一個。

***

“我能不能問你到底為什麼改主意了?”

“我有一個條件。”

風少文歎了口氣,“你真的被雲子軒那家夥給帶壞了,都會跟我談條件了。”

“三殿下。”

“說吧。”

“我想扳倒宇文世家。”

“宇文世家和你們晉王府沒仇吧,這是什麼道理?”

“私人恩怨,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麼意氣用事,可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希望三殿下能幫我。”

“對我來說,你比一個宇文世家要來的重要得多,答應是可以,不過你們兩姐妹最近都是怎麼了?你姐姐也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

“我姐姐?她怎麼了?”

“怎麼?她跟我告假,說什麼情場失意需要療傷,你倒是說,有這種假嗎?堂堂皇城四少之首,還怕會沒有閨秀相配?”

慕容懷瑜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三殿下,不是沒有,隻是非你心中所想,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

“小楓,其實你不用陪我來的,你明天就要成親了。”

蘭楓搖了搖腦袋,一臉戒備地盯著和他們擦身而過的一個女人,直到那女人走遠了才又道,“你好不容易終於又肯出門了,不過上安遠廟幹什麼,求佛祖保佑?”

“我要去問那解簽人,上次我求來的批語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是玉不玉那張?”

“嗯。”

那解簽人似乎總是記得蘭楓還欠著廟內所有佛像的金身,“公子,看你的樣子春風得意,喜事將近,是不是來出錢給佛像鍍金?”

“我沒錢。”蘭二公子搖頭,“我們來看姻緣的。”

“公子的姻緣,難道還需要再看?”

“是我要看。”蕭清小小聲地拿出了那張一直捏在手中的紙,“這是我前段時間來求時你寫與我的,你要我自己悟出個中含義。”

“那你悟出來了嗎?”

“我不明白。”

“妻心常向玉,君子比德如玉,潤澤以溫,仁之方也。”

“亂講,這上麵就一二三四五五個字。”蘭楓歪著頭又看了那字條一遍,“哪裏有你說的那麼多。”

那解簽人沒理他,接著朝蕭清道,“我沒記錯的話,大半年前,你與這位公子一起來過,當時的解出的簽語是…”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你說我的命中人乃是朝堂之人,官位不低,但是不得成雙。”

“那就對了。”

“真的,不得成雙嗎?”蕭清咬著唇,那解簽人笑了一聲,“其實我說那不得成雙,不一定是你命中人的桃花,也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