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穆士欽顯得很興奮。
“畫出圖紙交給皇上就行了嗎?”穆錦錦問,她也看到了穆士欽興奮的表情,也知道這對一個有誌向的男孩子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但她就是直覺地不想被卷入朝堂。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她過的就是簡單卻又充實的漁獵生活,近一兩年又是自由自在地走南闖北,實在是不想受任何束縛。
“恐怕不僅如此。”歐明宗搖了搖頭,暗示道:“你可以畫出圖紙交給皇上,也可以再畫一張交給別人,你說,皇上會不會想著防備著這種事情呢?”
穆錦錦皺了皺眉。
“但隻要消除皇上這種防備,好處也是數不盡的,否則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爭先恐後想要湊到皇上身邊呢?若你們能夠想得通,那今天你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歐明宗的話點到即止。
穆士欽舉一反三,說:“既然壞處避免不了,起碼要多撈點好處才能回本,是這個意思吧?”
歐明宗微笑著點點頭,這孩子很聰明。
“可是……”穆錦錦皺起眉頭看著歐明宗。
“阿姐,你不高興嗎?”穆士欽注意到穆錦錦的表情,疑惑地問。
穆錦錦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歐明宗,說:“我隻是覺得,侯爺您這樣笑起來的時候很像一個人……”或許是剛剛一起患難,穆錦錦對歐明宗的態度好了許多,說話自然也就是隨意不拘起來。
“哦?”歐明宗很感興趣的樣子,問,“像一個什麼人?”
穆錦錦想了半天,仿佛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咬牙切齒地說:“一個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片刻之後大度地揮了揮手,說,“算了算了,反正她也已經死了,沒什麼好說的。”
不明就裏的穆士欽連忙好奇地問是誰是誰。
歐明宗的笑容未斂,反而是笑得更深了,剛剛還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有些過分,現在她卻又覺得自己還不夠心狠手辣了。
盡管倉微煜已經吩咐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了,到達皇宮的時候也已經是巳正時分了,禦輦直接馳進了儀門,隨行人員卻在門外停了下來,眾人下馬的下馬,下車的下車,因沒有吩咐誰也不敢擅自離開。可憐的一行人早膳沒吃著,一大清早就出去狩獵,緊接著又是小半天的疾奔,雖然他們不是親自在地上跑,可騎馬也是相當消耗體力的活兒,歐明宗幾乎都能聽到眾人饑腸轆轆的聲音,但誰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一行人各懷心事,沒有一個先開口說話的,氣氛有一陣短暫的凝滯。隻有江陵穀依舊一臉桃花,好像這壓抑的氣氛跟他無關似的,隻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扇子搖了搖,湊到歐明宗、楚翊常幾個身邊,好奇地說:“歐兄,你知不知道南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歐明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江兄這話問得奇怪,我如何會知道南疆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況當時大家都在帳外聽到的,那報信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說起來,南疆那邊是深山未開化地區,多是異族部落混居,要說強一點的國家隻有西越和東越兩國,其中又是西越較強。”說話的是走在後麵的劉衍之,這個人平時話不多,很沒什麼存在感,現在大約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熟知的話題,便插言說道,“而這西越國又是大夏屬國,年年按時繳納歲貢,斷不敢在這個時候犯我大夏國境。”
“劉兄高見。”江陵穀落後一步向劉衍之拱了拱手,說,“那依劉兄所言,這西越東越既不敢犯我大夏,那又何來的戰事呢?”
劉衍之便低下頭思索。
歐明宗回想了一下大夏域冊上的地圖,對西越、東越這兩個附屬國倒是有些印象,腦子裏靈光一閃,張口就想說什麼,隨即又停住了。
楚翊常聞言,說:“會不會是東越進犯西越,西越來向大夏求援?”
不久,一個小黃門匆匆地跑了過來,向隨行人員說:“請諸位大人到朝陽殿議事。”
朝陽殿是早朝的宮殿,也是大夏皇宮的正殿,除歐明宗之外的人都是去過的,他們立即停了議論,熟門熟路地從皇宮東南角的角門進入皇宮,當先的那座大殿便是朝陽殿。殿外的廣場上三三兩兩的文武百官正陸續地往殿內走,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已經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