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種,不過到底是他的親生骨肉,他當然想把掌門之位留給二師弟,可惜,他這個兒子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後,對他相當不諒解,不但不肯照他的安排,還處處跟他作對,甚至離開師門,為了以防萬一,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她呼吸一窒,“所以,你就殺了他?”

左恪敬陰陰一笑,“我可是讓他死得完全沒有痛苦,不像公孫潯,隻要在他運氣時,用上一根金針,就能讓他血液逆流……我還很好心的告訴他,他的親生兒子已經先到陰曹地府裏等他了,要他趕快去跟他相見。”

“我要為我爹報仇!”芍藥氣哭的吼道。

他冷哼,“就憑你?”

芍藥舉劍就刺,“我殺了你!”

“哼!”左恪敬強勁的掌風一送,在嬌呼聲中,芍藥便連人帶劍的飛了出去。

一道高大黑影倏地直撞進來,火速的將芍藥接個正著。

接觸到熟悉的男性氣息,她又驚又喜,“相公!”

“芍藥,你沒事吧?”周大器頭發、肩上全鋪著厚厚的雪花,全身凍得像冰塊似的,俯下樸拙的臉孔,焦灼關注的凝睇她,“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她心中悲喜交加的將淚顏埋在他胸口,“嗚嗚……相公……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叫你走嗎?”

周大器呐呐的說:“我、我一直都待在附近,沒有你,我哪裏也不去。”

“相公……”芍藥哇哇大哭,“我就知道這世上隻有你對我最好了……你手臂上的傷好了嗎?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他也哽咽的哭了。“我知道、我知道。”

“啊!”

“哇啊……”好幾個當陽門弟子同時被打飛出來,倒在地上吐血呻[yín]。

讓芍藥穩穩的落地,周大器將她護在身後,緊盯著靈堂後麵踱出的狂佞身影。

“你、你不要過來,你是個男人,怎麼可以出手打女人呢?隻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傷害我娘子!”

披著一頭亂發,眼神瀕臨瘋狂昏亂的左恪敬,雙眼發出駭人的光芒。“就憑你救得了他們?”

他連連搖頭,“不是,打架是不好的行為,我不想跟你動手,但是你殺了我嶽父,我勸你趕快到衙門自首。”

“自首?哈哈哈……”宛如聽了個大笑話,左恪敬笑得更是瘋癲。

周大器一時錯愕,“我說錯什麼了?”

“相公,你別傻了,他不可能會去自首的。”他天真的想法讓芍藥哭笑不得。“你趕快抓住他,不要讓他逃了。”

“我……”他還沒有真正和人對打過。

看他躊躇不前,她急得跳腳。“他是殺害我爹的凶手,你不用跟他客氣!”

“這我也知道,可是我……”他是和平主義者,不崇尚暴力,更不曉得該怎麼和別人打打殺殺的。

左恪敬看出他的窘迫,趁其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展開攻勢,十指呈爪狀的襲向他的心髒部位——眼見周大器僵在原地不動,芍藥逸出尖叫,“相公!”

“傻徒孫,還不先來一招‘死中求生’。”

一個蒼老嬉笑的聲音驀地千裏傳音至他的耳中。周大器不明所以,身體居然自己就動了起來,以詭譎的手法避開對方的掌力,再反手往左恪敬的後背拍下。

“噗!”的一聲,左恪敬口中猛然噴出鮮血。

“很好、很好,再來一招‘天理不容’。”那聲音繼續指引他。

周大器一麵回憶自己受過的特訓,以及和四位堂主過招的情形,依著本能,扣住左恪敬的右手臂,隻聽見“喀嚓!”一聲,便將它折斷。

陡然驚覺發現自己傷了人,周大器可以說是嚇壞了,踉蹌的往後退。“我、我怎麼會……”原來自己學的這些武功殺傷力這麼恐怖。

芍藥喜極而泣。“相公,你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