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實之人理想堅定,立意高遠。浮躁之人胸無大誌,隨波逐流;務實之人人格獨立,毀譽不動,浮躁之人心隨物動,盲目跟風;務實之人處處反求諸己,浮躁之人事事責之於人;務實之人淡泊名利,功勳卓著,浮躁之人追名逐利,庸碌無為;務實之人心境平和,不動如山,浮躁的人“心兵”四起,自亂陣腳;務實之人淡泊豁達,堅忍不拔,浮躁之人錙銖必較,悲觀易挫;務實之人低調謙卑,韜光養晦,浮躁之人好高騖遠,急功近利……成功,我們需要轉浮躁為務實。
有明確定位的人不浮躁
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道德經》
老子在《道德經》第二十六章中說過:“輕則失本,躁則失君。”意思是說輕率就會讓人喪失根基,浮躁妄動就會使人喪失主宰。《道德經》第三十三章說“不失其所者久”,意思是一個人不失掉自我才能夠長久地發展。這幾句話都談到了做人定位的重要性。
人生定位明確,才能夠不浮躁。人生定位的明確,源自內心的堅定。
南懷瑾先生十分推崇舜帝,他說堯、禹固然也很了不起,但其身世都沒有舜艱苦,舜在一個父母兄弟對他都很惡毒的家庭環境中,能夠端正自身,行正路,最後能夠“君臨天下”,率天下以正,尤其可貴。其原因就在於聖人能夠始終明確自己內心的定位,能夠“自正”,所以才能夠“正眾生”。
宋朝哲學家周敦頤在《愛蓮說》中寫道:“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做人應該像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在一些浮躁、功利的社會不良之風中能夠不為所動,正己而立。正己而立,前提就是要有一個明確的人生定位,即人生的立意要明,這樣才能夠去除浮躁的心氣。
馬援是漢代一位著名的將領。他幼年父母雙亡,由其兄馬況撫養成人。他從小胸懷大誌,眼光高遠,深為其兄器重。王莽時期,馬援在軍隊裏當小軍官。一次上司派他率隊押送一些犯人,在途中,馬援看到犯人們哭得很傷心,不由動了惻隱之心,便把犯人們都放了。私放犯人是大罪,馬援隻得逃亡到北方的邊境上,躲避朝廷的追捕。
沒多久,朝廷大赦,馬援也得以免罪。之後,他就在北方經營畜牧業和農業。他心胸寬廣,樂於助人,為人忠厚而有遠見,沒幾年時間,來歸附他的人竟有好幾百。他常對身邊的人們說:“做人不能因為貧窮潦倒而喪失誌氣,不能因為年紀老邁而頹唐,丈夫為誌,窮當益堅,老當益壯。”
幾年後,馬援有了幾千頭牛、羊和馬匹,幾萬斛糧食,家產多得花不完用不盡,但他不為物累,仍舊和從前一樣,過著簡樸的生活。他曾感慨地對人說:“財產之所以可貴,在於能夠幫助人。要不然,做個守財奴有什麼意思呢?”後來,懷著高遠誌向的馬援果然把財產分給了他的本家和親友,自己空身外出投軍謀事,後歸附了漢光武帝劉秀,為國家立了很多功勞。
馬援之所以能夠建立功勳,就在於其內心有明確的定位,時刻不忘自己報國濟民的誌向。宋代理學家張載有句話,叫做“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激勵了無數文人誌士為理想矢誌不渝。誌向不明,人的一生很快就會在庸碌中度過。明代邊貢《贈尚子》
一詩中這樣寫道:“少年學書複學劍,老大蹉跎雙鬢白。”說的是有些年輕人正要坐下學習書本上的知識,忽而又要去學舞劍,這般浮躁,任時光匆匆流逝,最終隻落得個白發蒼蒼。
有了明確的定位,我們的人生才能夠不彷徨、不浮躁,就像根深紮於泥土的大樹一樣,終將枝繁葉茂。當然,我們的人生定位要清楚,意誌要堅定,可要實現自己的誌向還應當從生活的小事入手,否則誌向成了空談,人也容易浮躁起來。
一位安葬於倫敦西敏寺的英國國教主教的墓誌銘上寫著:“我年少時,意氣風發、躊躇滿誌,當時曾夢想要改變世界,但隨著我年事漸長,閱曆增多,我才發覺自己無力改變世界,於是我縮小了範圍,決定先改變我的國家,但這個目標還是太大了。接著我步入了中年,無奈之餘,我將試圖改變的對象鎖定在最親密的家人身上,但天不從人願,他們個個還是維持原樣。當我垂垂老矣,我終於頓悟了一些事:我應該先改變自己,用以身作則的方式影響家人。若我能先當家人的榜樣,也許下一步就能改善我的國家,再後來我甚至可能改造整個世界,誰知道呢?”這段話可以為我們定位人生帶來一點啟示,我們想給自己的人生做好定位,也可以通過“先改變自己,然後再改變周圍的人,進而推進整個社會的改進”這樣的思路來實現,千萬不要隨意放棄自己的目標。
能淡泊名利的人不浮躁
名也者,相軋也;知也者,爭之器也。
——《莊子· 人間世》
作為一代鴻儒,錢鍾書向來淡泊名利。
1991 年,全國18 家省級以上電視台聯合拍攝《中國當代名人錄》,錢鍾書名列其中,友人告訴他將以錢酬謝,他淡淡一笑:“我都姓了一輩子‘錢’了,還會迷信這東西嗎?”
有一次,美國普林斯頓大學邀請錢老講學,開價16 萬美金,交通、住宿、餐飲免費提供,可偕夫人同往。錢鍾書拒絕了,他對校方特使說:“你們研究生的論文我都看過了。就這樣水平,我給他們講課,他們聽得懂嗎?”
又有一次,英國一家老牌出版社,得知錢老有一本寫滿了批語的英文大辭典,派出兩個人遠渡重洋,叩開錢府的大門,出以重金,請求賣給他們,錢老說:“不賣!”
國外曾有人表示,如果把諾貝爾獎頒給中國作家,隻有錢鍾書才能夠當之無愧。而錢鍾書則表示,蕭伯納說過,諾貝爾設立文學獎比他發明炸藥對人類的危害更大。
與錢鍾書先生一樣淡泊名利的,還有一代國學大師、國寶級的文化巨擘季羨林先生。2009 年7 月11 日季老與世長辭。季老留給我們的不僅是那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學問,更多的是“三辭桂冠”、專心做學問的求實作風,是那種遠離浮躁、甘為人梯的奉獻精神。季羨林在《病榻雜記》
一書中提出“三辭”,第一次廓清了他是如何看待這些年外界“加”在自己頭上的“國學大師”、“學界泰鬥”、“國寶”這三項桂冠的,他表示:
“三頂桂冠一摘,還了我一個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麵目,皆大歡喜。”
無論是錢鍾書還是季羨林,我們所看到的都是淡泊名利,專心學問的情操。無論是治學、立身還是工作,我們都需要這種甘於淡泊的精神。
虛榮是虛妄不實的,然而一般人卻往往看不破,執虛為有,並為之驅逐,勞苦不停。虛榮之假難見,虛榮之大,也難以舍棄,正如一句話所言,“隻身困在名利場,跳入容易抽身難”。人們往往貪慕名利虛榮的強大表象,置身險境而不覺。
在太平洋的布拉特島生活著一種王魚。王魚是天生的“魔幻大師”,它有一種本領,隻要它願意,就能吸引一些較小的動物貼附在自己的身上。它先給它們一點好處,一點自身的分泌物。
當這些小動物被吸引後,王魚便要千方百計地把這些小動物身上的物質吸幹,慢慢地吸收為自己身上的一種鱗片,其實那不是鱗,隻是一種附屬物。當王魚有了這種附屬物後,便會變成另一種形態,滿身像個大氣球,比沒有鱗的王魚,最少大出四倍,簡直威風極了。而沒有吸附小動物的王魚,還會是老樣子,看起來比較渺小,遠不如吸附了外界物質的王魚那麼“氣宇軒昂”。
可惜好景不長,當吸附了外界物質的王魚,生命進入到後半生時,由於身體機能的退化,附屬物會慢慢脫離它的身體,使它重新回到原本的麵目——那個較小的外形。
失去了鱗片的王魚,就會變得痛苦不堪,因為失去了盔甲,它再也無法適應眼前的水域世界。在這種情況下,它會變得異常煩躁。甚至它會去無端地攻擊別的魚類,以解脫自我。可惜,在攻擊別人的時候,它又沒有了往日的能力,反過來被別人撕咬得遍體鱗傷。
絕望的王魚,就去自殘,往岩石上猛撞,撞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它往日主宰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都不再屬於它。
雖然是一個關於魚的故事,但與我們的人生何其相似。虛榮害人,名利場是一個浮華的世界,處處彌漫著塵埃。它蒙蔽了人們的眼睛,禁錮了人們的心靈,最能夠束縛自己的是名利,最能夠誤導自己的也是名利,“淡泊明誌,寧靜致遠”,隻有淡泊名利的人才能堅守自己的選擇,安於自己的定位。
能克製自我的人不浮躁
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
——《周易· 係辭下傳》
有一個走私客特魯西,由於警方追捕得很緊,一時無處藏身。於是,他靈機一動,帶著所有的走私貨,躲到一家破舊的教堂中,並且請求教堂裏的老牧師答應他把這些走私品藏到教堂的閣樓裏。牧師拒絕了特魯西的要求,並且要此人馬上離開,否則他要報警處理了。
“我給你一筆錢,以報答你的善行,你看20 萬元怎麼樣?”特魯西一再地拜托著。
老牧師堅定地說:“不!”
“那麼50 萬呢?”
老牧師依舊拒絕。
“100 萬元?”特魯西仍不死心。
老牧師突然大發雷霆,用力把特魯西推到外麵去,說道:“快給我滾出去,你開的價錢,已經快接近我心裏的數目了。”
老牧師可以說是一個有自製力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底線,也知道自己在重金麵前擋不住誘惑。但生活中的我們,在形形色色的誘惑麵前,能控製好自己欲望嗎?欲望可以讓人變得浮躁盲動,喪失原則、背離道德。阿裏巴巴總裁馬雲說過一句話:“往往人們失敗不是因為不夠聰明,而是因為太貪。”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成長和成功也是一個自我克製的過程。
孔子在《論語》中曾提到君子有三重難過的關隘,一不小心,便會迷失其中。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少年戒之在色,男女之間如果過分貪欲,很容易毀傷身體。壯年戒之在鬥,這個鬥不隻是指打架,還指一切意氣之爭。事業上的競爭,處處想打擊別人,以求自己成事立業,這種心理是中年人的毛病。老年人戒之在得,有很多人,在年輕時仗義疏財,到了老年反而斤斤計較,錢放不下,事業更放不下,在對待很多事情上都是如此。
這三戒如同人生的三個關隘,闖過去,便是踏平坎坷成大道;闖不過,便有可能為其所困,無法自拔。實際上,無論處於人生哪一階段,這“三戒”的內容,我們都應當牢記在心。時刻克製自己的欲望,學會駕馭自己的激情,修養自己的品性,在自製中不斷完善自己的品格。
能內心平和的人不浮躁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中庸》
南懷瑾先生曾提到過莊子有一個“心兵不動”的說法,他引用莊子的話,形容這種“心、意、識”自訟的狀態,叫做“心兵”,就是說平常的人們,意識心中,隨時都在“內戰”。時時都有理性和情緒上的鬥爭,自己隨時都在和自己爭訟、打官司。這個時候,如果能夠按住“心兵不動”,內心的天下就太平了。一個人若能按住“心兵不動”,不僅可以取得內心的平安,而且還能無往不勝。鈴木大拙是日本現代著名的禪學思想家,他曾講到這樣一則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日本江戶時期的一個著名茶師,有一天他的主人要去京城辦事,想讓茶師隨行。
當時的社會動亂,處處都有浪人、武士恃強淩弱。茶師害怕被武士欺負,就按照主人的吩咐挎上劍,扮成武士的樣子,跟著主人去了京城。
一天,主人出去辦事,茶師就一個人外出了,遇到了一個武士,這個武士就向他挑釁:“你也是武士,那咱倆比比劍吧!”
茶師惶恐地回答道:“對不起,我不能和你比試。我不懂武功,隻是個茶師。”
浪人見他不會武功,更加盛氣淩人:“你不是武士而穿著武士的衣服,就是有辱尊嚴,你就更應該死在我的劍下!”
茶師無法躲過去,隻好和浪人約定下午在池塘一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