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來取了。”
元褚一心想要寶貝,最愛親手打開匣子那一刻。但白前想看的,分明是他床上固定的矮櫃。白前畫出的東西,他不想經由別人的手,索性對著幾個小婢女吩咐道:“把白前給抬出去。”
幾個婢女和禦醫都便了臉色,就連白前也滿麵慌張:“帝君,臣這番樣子,不知挪動還會如何啊……”
元褚隻管盯著那矮櫃,不耐煩的揮手:“叫你們抬!”
一個婢女激靈,忙奔出去在貴妃榻上鋪了厚的被褥,又將枕頭的位置擺放好,幾個人湊過來,一臉擔憂的看著白前:“大人您且忍忍。”
白前無奈長歎,閉了眼,聽天由命。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將白前搬起來,緩緩的挪到貴妃榻上將他放下。但此番再留心,也還是激的白前一陣痙攣,昏死了過去。
元褚在內間看見白前躺過的地方,隻覺得汙穢,便吩咐人將那個矮櫃給撬起來。元褚樂得等著,卻不知他這番行徑又被人傳了出去。
適逢天色昏暗,烏雲大作。人都說,元褚,天理不容。
矮櫃撬起來之後放在元褚麵前,元褚搓搓手掌,拿出一個棍狀的物體。看起來像是鐵,但又不是鐵。元褚看不明白,回頭找白前時,卻見白前已經昏死過去。
於是元褚攜了這東西,回了自己的寢宮。
是夜,天降巨雷。一道閃電劈在丹穎皇宮內,另一道燒了皇陵附近的一處樹林。
帝君元褚亡於天罰之中,天下大亂。畫師能力消失,世間再無畫師之說,隻餘辛勤勞作的普通人。
兩個月之後,桂古統領司齊領兵侵犯藩溪。穆家城主穆悅觀靠婆家風燕的援兵,與司齊打成平手。雙方膠著間,荷酒原城主景坪率兵增援。景家士兵各個手持異狀武器,威力巨大,所向披靡。
半月後,荷酒大軍踏平桂古,司齊慘敗。再兩日後,司齊背部舊傷發作,於逃奔中從馬上跌落,長歎三聲,吐血而亡。名醫彩兒和那個獨眼的跟班救助傷者時發現了他的屍體,荷酒少主景西便收了回去,在荷酒替他立了墓碑,祭了貢品。
天又涼了,景西再看一眼那碑上的文字,輕道:“回去吧。”
身邊坐著的人點點頭:“他對我雖說不不上是真心還是假意,但總歸照顧我許久。替他收屍,也算是報答吧。”
景西淡然道:“我不吃味的,你大可不必解釋。”
白前一笑:“我知道。”攏了攏衣袖,他又搓搓左手的食指並中指,“推我回去罷。”
景西卻彎腰俯身,將白前抱了起來:“這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