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色真的懷孕了,她為什麼什麼都不說?還是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鬱色的額頭溢出了冷汗,麵色蒼白,感受到黏稠的東西流出來後,鮮紅的灼熱了她的視野,她的孩子,第一個孩子就這樣離開了她的身體嗎?
顧北陽看著鬱色與秦時延麵死如灰的感覺,感受到了一股快意,“這就是失去的滋味,孩子是希望,失去孩子,失去希望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鬱色一抬眼憤恨地望著他,目光燃燒著熊熊怒火,顧北陽正想要笑的時候,鬱色用盡全部的離去去撞顧北陽!
我的孩子!她還沒來得及穩定孩子,還沒來得及當母親,還沒來得及跟秦時延說,愧疚的、悲痛的性情充斥她整個胸膛。
顧北陽怎麼可能讓他得逞,身子一閃,身後就是長長的弧形階梯,鬱色就這樣出人意料自己栽了下去。
“鬱色——”秦時延看到被繩子綁著的鬱色從階梯上滾了下來,飛速地跑上樓梯。
顧北陽看著一對苦命鴛鴦,抬起另一隻手,對準秦時延的腦袋,“沙揚娜拉……再見!”
“嘭”的一聲,顧北陽的一槍開了出去。
秦時延腳步一頓,拿出手術刀,迅速一擲,準確無誤地插入了正半跪在的顧北陽的眉心,而他的槍對準了地麵開了一槍。
再嘭的一聲巨響,顧北陽倒了下來,死不瞑目。
正因為此,鬱色的身體停止了滾動,因為纏住鬱色雙腿的身子恰困住了顧北陽的腳。秦時延用極限速度跑到鬱色身邊,看著鬱色渾身是血,渾身是傷。
“鬱色……鬱色……”秦時延的手忍不住發抖,撕掉她嘴上的膠布,解開他的繩子,肝腸寸斷的滋味痛感席卷了他的感官。
盧助理趕到的時候,隻看到秦時延抱著受傷極其嚴重的鬱色從廢氣的工廠裏跑了出來,鬱色的手是下垂的,從來沒有看過鬱色傷的這樣嚴重,隻能為他打開車門。
“快,去醫院!去醫院!”秦時延咆哮道。
盧助理也沒有時間悲傷,秦時延這個狀態太不適合開車了,所以司機的位置還是由他擔當。
秦時延感受鬱色的心脈,抱著她輕聲道:“鬱色,堅持住,求求你,堅持住,不準死知道嗎?不準丟下我,知道嗎?”
車用一種近乎飛的速度在江城城市裏穿梭,就像人生與時間在賽跑一樣,用最快的效率將鬱色送到手術室。
當手術燈亮起來的那一刻,秦時延像虛脫的人一倒在地上,捂住臉深深地抽泣著,他從來沒有那麼痛恨過自己的無能。
到頭來他到底在追求些什麼?
盧助理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秦時延,渾身是血的秦時延,想必醫院很多人都不曾看過吧。
秦時延握緊了拳頭,他究竟在追求些什麼呢?自以為能夠掌控,卻總是將事情弄到最糟糕。
盧助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同吧?醫院裏的人漸漸能漠然的麵對生與死,每個人都旁觀著所有人的故事,自以為是的認為著。
故事是怎麼樣的?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在這一刻裏,忽然發現所以的一切追求都不是那麼的重要了,重要的人都不在了,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重度病房裏。
秦時延撫摸著重度昏迷的鬱色臉,呼吸沉重的聲響像敲鼓一樣,重重地敲擊在心髒處。
之後的事情很多很多,但是那一切在麵對鬱色生與死之間,都是那麼微不足道,原來的秦時延沒有看清楚。
能夠永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喜歡的事,是那麼的難能可貴。
不過很多人做不到,都喜歡活在自我,活在在過去,所以釀成了人生裏的遺憾。
曾經的秦時延也是這樣認為的,不經曆是無法知道的,經曆過後,會有一個認識:
然而,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放下眼前的偏執麵,告訴自己可以選擇放棄,去換取平凡的相知相守,跟許時一樣,那麼他現在肯定很快樂。
即便是處身最黑暗的時刻,也應該懷有希望,希望你能夠蘇醒,而不是留他一人獨自在冷漠沒有結局的城市間。
每一天,秦時延按時上班,湊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鬱色,我愛你。”所以,請你醒過來。
秦家在醫學方麵有投資,特意從美國調了專家過來,給簡鬱色做全麵的檢查,初步判定為腦休眠,是因為長時間被人給潛移默化了,需要配合生理上與心理上的治療。
用最尖端的醫學團隊與最尖端的設備,經過了三個月的治療,簡鬱色才睜開了眼睛。
秦時延手捧著玫瑰花,看著簡鬱色攙扶著拐杖,正在來回做複健。
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給她的身體與頭發染上了某種的光澤,意境美好。
不過這種意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