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舟笑著。
他看著神色有一瞬間恍惚,之後便是激動的無以複加,嘴唇嚅喏,甚至說不出什麼話來的林寬,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林大哥,我明白!你趕快去照顧嫂嫂和侄女兒吧!”
“謝謝,謝謝兩位仙師大恩大德。林寬無以為報,來世願做牛做馬,報答二位仙師的恩情。”
林寬恭恭敬敬的彎腰拜過,一雙虎目之中,飽含著苦澀的淚水。
多日來他每日生活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煎熬之中,今天,多日來的祈願達成,一瞬間脫離苦海,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身體微微顫抖,全身乏力,甚至在楊舟的攙扶之下,才能夠站的筆直。
他幹瘦的身體有些顫顫巍巍的,就像是ba九十歲,走過了人生大半,窮盡了人體神精氣血和壽命的老人一般。
暖床之上,母女兩人許久來擰著的眉頭終於消散開來。原本煞白無血色的臉龐,也多了絲絲紅潤之感,她們身體之中尚且殘留著些許法力,看上去身體的活力也恢複了一些。
“嚶嚀!”
林寬的妻子悠悠醒轉,一雙艱難睜開的雙目之中,滿是迷茫之色,無神的盯著房頂。
數年來她的身體每日都被陰煞之氣侵蝕,虛弱到了極點。精氣流逝,導致她的精神也虛弱了好多,思維能力,甚至是記憶都出現了缺損的現象。
“語溪,語溪。是我啊,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林寬眼圈紅了起來,心中多日來的淤積的心酸混合著喜悅爆發開來,喜極而泣。他泣不成聲,眼淚湧出,劃過滿是風霜之色的臉頰,滴落在妻子一張虛弱蒼白的臉上。
“林寬?你這是?”
那叫做語溪的女子,看到丈夫落雷,心中慌亂不已。
在她的記憶裏,丈夫是個堅強的男人,一雙鐵肩擔負起整個家庭的重擔。即使是為了獨女尋醫問藥,無數次的絕望,也不會令他落淚,今天他是怎麼了?
她伸出一隻枯瘦、幹糙的手臂,語溪拭去梁寬臉頰上的淚痕,溫柔的笑了。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十分的溫柔、妥當,不失禮數。很顯然,此女就算不失大家閨秀,也絕對出自富足之家,教養很好。
林寬強忍住淚水,連忙扶起妻子,道:“語溪,快給兩位仙師行禮。若不是兩位仙師出手搭救,你和琴兒也不會這麼快就好的。”
“仙師?”
林寬妻子一愣,一雙有些凹陷暗淡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慌亂和驚懼。
她連忙掙紮著要起身行禮,可是身體頑疾剛除,還很是虛弱,連起身都十分的困難。
“嫂嫂不必多禮。如今你重病初愈,情緒不宜激動行動也不宜激烈。”
楊舟袖口一台,無形的法力托著林寬妻子瘦弱的身體,令其可以舒服的坐起來。
“謝過仙師,語溪與小女的病疾讓兩位仙師費心了。語溪無法親自招待兩位仙師,還請兩位仙師見諒。相公,你替我好好招待兩位仙師。”
說罷,林寬妻子歉意的點頭。林寬也順便將楊舟二人引出內室。
她心中著急身邊女兒的狀況,目送楊舟兩人出去,連忙回過頭去仔細觀看小臉煞白的女兒。
看到女兒呼吸平穩,臉上有了些許血色,才舒了一口氣。一雙丹鳳眼之中,眼淚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