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仙師,有勞仙師這一路上照顧舟兒了,仙師快裏麵請!”
楊遠山身為一家之主,雖為粗人,但是也知道禮節不可廢的道理,連忙微微躬身行禮。連兒子都說眼前這個女娃兒是厲害的仙師,楊遠山自然不敢怠慢了。
劉氏也拭去眼角的淚水,連忙欠了一個福。
“楊伯父、楊伯母,快快請起!我與楊師弟乃是同輩,你們不必這樣行禮,真是折煞我了。
欣兒手掌一抬,一股柔和的勁力托著楊遠山夫婦兩人的身體,令其不能拜倒。將兩人扶起,欣兒師姐反而俏臉略紅,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的歲數要比楊遠山夫婦大的多,按照人族的禮節,這一拜自然是受得。
可是,如今他跟楊舟乃是同門師姐弟,這樣就有些尷尬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楊舟的父母跟她見禮的。
而且,按照羽人族的壽命來說,欣兒師姐的確正值花季,並不算大。況且她心中也想跟楊舟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爹,娘,這些俗禮就免了吧!”
楊舟也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拜見欣兒師姐,如此說道。
“仙師,快請進,快請進,外麵天兒冷。”
氣氛有些尷尬,劉氏連忙打圓場,推開古樸、簡潔,重新上過漆的門扉,臉上帶著笑意,將楊舟兩人迎入房間。
房屋之中,暖爐正旺,木炭燒得通紅,絲絲縷縷的熱氣撲麵而來,驅走兩人身上的寒氣。雖然,這寒氣對修士來說,不算什麼,但兩人還是感受到心底升起一絲暖意。
從來沒有進入過普通人家屋舍的欣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楊舟家的房屋。
這間廳堂裝飾簡潔,並沒有過多的家具,一套紅木打成的桌椅,看上去有些年成了,有一些磨損,不過收拾的狠幹淨。一股淡淡的紅木清香傳來,叫人心神一鬆。
右側,是一個同樣用紅木打成的書架,書架之上擺滿了屬於楊舟的書籍,多是經史子集,儒家經典之作。
由於長久無人翻閱,那些書籍看上去有些灰敗的樣子。
“寒舍清苦,比不得洞天福地之作的舒適,還請師姐多多擔待!”
楊舟般過火爐,掏出儲物袋之中的精美的紫塵沙製成的茶具,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蘊養於靈氣豐富之地的晨霧毛尖茶葉,灌入雲星峰上蘊養靈根的柔水,將茶壺小心的放到火爐之上。
這些東西,乃是他為父親準備的無論是茶具還是茶葉都是上上之選,價值不菲。其內,有一股淡淡的靈氣,如果長時間飲用,有調理身體,增強體質,百病不侵的作用。
煮茶期間,他動作十分的平凡,舒緩,氣定神閑,沒有一絲焦慮,也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法力。
回到家中,他一顆躁動不安的,終於重歸於平靜。並且,除非的必要的情況下,他不會使用法力,以免使父母情觸景傷情。
如今,楊舟的身份乃是仙師 ,注定會越來越遠離凡人平凡、平淡的生活。這也就意味著,楊遠山夫婦離自己兒子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遠。
“師弟沒事,我在雲星峰上早就呆膩了,這次能出來即使是露宿街頭師姐都高心呢!”
欣兒緊挨楊舟座下,看上去有些拘謹,就連說話都有些不自然。
楊遠山在對麵坐著,一雙包含風霜的眼睛看著楊舟在煮茶,似乎想說什麼,卻有說不出口。
如今,自己的兒子是仙師了,父子倆根本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楊遠山想插嘴,又不知道說什麼,而且害怕萬一說錯了什麼,得罪了這個來家裏的仙師就不好了。
“舟兒,我去幫你娘的忙。你陪著這位仙師,不要怠慢了人家。”
楊遠山終於坐不住了,找了借口準備離開。
他身材依然高大,曾幾何時是楊舟眼裏巍峨的高山,挑起一個家庭的重擔,而如今看上去竟然蕭索了不少。
“伯父,您叫我欣兒就好,老是仙師仙師的叫,太見外了。”
欣兒師姐連忙起身,甜甜一笑,送楊遠山出門。楊遠山點點頭,一張平凡、樸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拘謹的回應著。
“師弟,我是不是不該來你家啊。我在這裏,還得你爹娘連幾句會心話都跟你說不上。”
欣兒身上略有些落寞之意,明亮的眸子裏升起一絲水霧,通明動人,帶著些許少女的嬌憨。
的確,因為欣兒師姐的關係,楊舟的父母都心中十分的緊張,所以忙前忙後的有些不安之色。
“師姐,沒那回事。我爹娘隻是有些拘謹而已,畢竟做了大半輩子的凡人,甚至連郡城都沒去過幾次,老實慣了。如今,仙師突然降臨自己的家中,怎麼可能不緊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