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在我溢香居內打人,似乎太不把我溢香居放在眼裏了吧?難道城主府的公子便可以不遵城主府法令不成,花公子如此行徑,實在是有悖城主府法令,自相矛盾,叫人費解呢。”
花公子還沒坐停當,一個飽含怒意,低沉有力的聲音自堂後傳來。聽得出此人也是身具武功,聲音中氣十足,震人耳膜。
此人言語之中多有含沙射影之嫌,處處針對花公子,並且那城主府的法令說事,占據了大義、道理上風。
這樣以來,便是占據了先機,叫花公子無法發作。
楊舟詫異的瞥了花公子一眼,看到此人麵無表情,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雖然已經料到花公子此人身份不簡單。一身武功,已經登臨絕頂,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自然天成的貴氣。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花公子竟然是這天雲城城主府的公子,其身份的確是貴重。
大乾國坐擁千萬裏王土,共分一百零二州,朝廷王室鞭長莫及,管理如此龐大的王朝絕非易事。在遠離王室駐地邊遠、邊境的地區,往往一座城池便是周遭的政治、軍士、文化中心,是實際上的掌控者。
這天雲城乃是渭州天雲郡的名城,天雲城城主府,便是天雲郡的小朝廷,掌控者。坐擁兩百餘萬領民,三十萬甲士,鎮壓天雲山脈與大周國的邊境防線,可見城主府的勢力之強大。
花公子作為天雲城城主府公子,身份高貴,難怪修養、舉止、武功、才貌都是上上之選。
而讓楊舟吃驚的是,這溢香居來人竟明知花公子身份,卻絲毫沒有顧忌之處,明朝暗諷,毫不留情。
看來這溢香居背後勢力也是了得,即使是掌控天雲郡的城主府,也不能令其示弱。
“陳管事,我花某人今日之身份乃是食客,不是城主府的公子。你溢香居魚龍混雜,各種人物進出自由,剛才那廝言語辱及與我好友,我隻不過是略微出手教訓而已。”
花公子側頭斜了來人一眼,表情邪異,兩三句話便把自己處於輿論下風的事實扭轉。
“溢香居可有禁製打鬥的規矩?花某可曾損壞了溢香居一物?請問,花某維護友人名譽之舉,違反了城主府那條規定?”
花公子巧舌如簧,說的來人啞口無言,再無反駁之語。
溢香居的確是沒有禁止食客打鬥的規矩,可是溢香居後台很硬,很少有不開眼的敢在溢香居滋事。以前到是有過幾例,但自從被溢香居以雷霆手段,廢了其武功,成為廢人一個之後,敢在溢香居的鬧事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你……”
那陳管事臉色一暗,想說什麼,卻有忍住。
此人生的到時候麵容方正,頗有幾分威儀之象,可眉宇之間卻有三分厲色,看來不是個善茬兒。不過,身為管事,難免要處理醉酒撒潑、滋事尋釁之徒,也確實需要有膽氣的凶悍之人。
想必,此人武功也絕對不差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花公子請恕陳某武斷,衝撞了花公子!”
那陳管事態度急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不愧是做生意的,這變臉的速度,態度的轉變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叫人訝異不已。
陳管事一招手,他身後,一行身穿藍衣短衫的小二手上各自端著雕琢的精美的玉盤,魚貫而來。
“兩位尊貴的客人,這是你們所要的菜肴。每一道菜肴,都是使用各類妖獸身上獵取的材料,由我溢香居首席大廚,曾是禦廚的向師傅親自掌勺,精心烹飪而成。”
陳管事談到菜肴,頓時有些眉飛色舞的感覺,嘴角帶著一抹滿含深意的笑意。
“這第一道菜,名為白鯉銜珠。乃是采用這雲天山脈深處封頂天池之中的雪鯉妖獸為主材,配合同樣自天池之中獵取的深寒水蚌內的深水明珠,烹飪而成。”
一名小二將手中溫潤白淨的白玉盤輕輕放於桌上。
蓋子打開,一條足有尺長的肥碩鯉魚臥於寒冰之上,口中銜著一顆水華柔嫩的珍珠,渾身絲毫沒有一絲熱氣,看上去像是活著的一般。
但是細細一看,此雪鯉卻是是被處理過的,有絲絲沁人心脾的清香傳出,引得人食指大動。
果然,此雪鯉身上又一股微弱的靈氣逸散開來,是妖獸不假。
但,此雪鯉魚恐怕也就是剛剛開啟了一絲靈智,渾渾噩噩的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剛剛引得一絲靈氣入體而已,嚴格來說稱之為妖獸,卻是有些勉強。
但是,饒是這樣,此雪鯉魚生長的環境乃是鍾天地靈秀之地,又有靈氣淬體,其肉質定然極其美味。更是經過曾是禦廚的師傅出手,味道定然不會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