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老的聲音又開始聒噪,但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他話中的色厲內荏。
此人如此的不識好歹,當真以為,我找不到他了?
楊舟今天本不想仗著修為欺人,可此人的確是令人厭惡不已,已經成功的激起了兩人的憤怒,看來不給他點難忘的教訓是不行了,
楊舟剛想發作,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聒噪!”
隻聽得一聲略有些陰柔之氣的斷喝聲響起。
不知何時,這溢香居的一樓大廳靠牆角的角落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錦袍,手持折射,長發束帶的男子。
那男子身材頎長,單薄,嘴角有一抹略帶邪氣的微笑。
楊舟一愣,臉色微微一動,等待著下文。
“花,花公子,今兒個怎麼沒去紅妝樓看紅雪姑娘的演出呢?是什麼風把您給吹到這兒來了?”
原本坐於那兒的一名看上去五十多歲,身材清瘦,麵容枯槁,一頭花白短發,亂糟糟的糾結在一起的老者連忙起身相迎。
此人身穿一身破舊的灰色棉袍,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長得尖嘴猴腮,麵相不善,就連桌上也隻是一碟熟牛肉,和一壺高粱酒而已,十分的簡單。
此人若不是真的手頭不寬裕,便是節儉之人。
應該看到楊舟兩人年歲小,便起了輕視之心。恰好楊舟今日又“揚眉吐氣”了一把,出手闊綽,大氣,一擲千金,倒是令這老頭兒心生妒忌,所以便有了先前之事。
“不會吧!不會這麼倒黴吧?難道那兩個娃兒是花公子的人?”
那老者心中惴惴不安,麵皮一抖,恨不得給自己這張管不住的嘴來兩記響亮的耳光。他滿臉堆笑,換上了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嬉笑著跟花公子套著近乎。
來人正是和楊舟兩人在紅妝樓前不期而遇的花公子。隻是,令楊舟不解的是,此人為何也來到了這溢香居,聽其意願,看其舉止,似乎要為自己抱不平一般。
兩人之間也僅僅是一麵之緣而已,雖說印象深刻,但是也絕對談不上什麼交情。他如此做像自己示好,定然不會是來敘舊的。況且,花公子此人看上去也絕不是愛管閑事,愛打抱不平之人。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如此做恐怕有什麼事情。
“怎麼,老宋頭這溢香居是你開的麼?本公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需你個老癟三同意不成?”
花公子手中折扇輕搖,邪邪一笑,嗤道。
那清瘦老者聽罷,臉上表情微微一滯,可卻不敢有任何的不快。滿臉堆笑,點頭哈腰,連稱不敢。
“老宋頭,我看你最近小日子過得不錯嘛?都有錢到這溢香居吃喝·來了。怎麼著,千禧賭場的債都還完了?”
“花公子說笑,說笑了,老宋頭這就走,這就走……”
老宋頭滿頭的大汗,說罷,恭恭敬敬的一揖,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牽扯到了花公子這個亦邪亦正,遊戲風塵,但是武功深不可測的人物。
此人絕對是這天雲城中數一數二的地頭蛇,各個幫派大佬,各賭坊、紅樓、茶間酒肆莫不有花公子的身影。與三教九流廝混為伍,甚至是和天雲城城主府也有牽連,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此人都吃的開。
在這天雲城中,是最不能惹的那一類人。
因為此人做事全憑喜好,或者說他心中有著自己的,不同於一般人的量尺。行為舉止邪異無比,會為了一句話辣手催命,也會為了毫不相關的人而不惜流血。
傳聞中,花公子已然證得武道的巔峰,踏入先天之境,甚至觸摸到了道的邊緣。以武入道,行那仙師之事,練氣化精,武功神乎其技,不知傳聞是否為真。
“站住,老宋頭兒,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了?”
花公子陰測測的笑道。身上一股邪異的氣息散開,似武非武,處於武道絕巔的凜然氣勢,如山似嶽,壓得老宋頭兒呼吸困難。
“花,花公子,老宋頭兒不知道忘記了什麼事情,還請花公子明示!”
老宋頭一咬牙,不知作何考慮,竟然頂著壓力拒不承認。
“楊兄,以及這位姑娘。花某今日便多管一番閑事,還請兩位莫怪。這老宋頭兒打攪了兩位用膳,依楊兄所言,花某便為其裝上一個把門的玩意兒。”
說罷,花公子臉上瞬間變得冰寒,仿佛是水凍結成了冰一般。
他變戲法一般的拿出了一隻頗大的銅鎖,銅鎖呈銅黃色,泛著細膩的金屬光澤。看上去足有五六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