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遞給駱辰一塊腕表。“等他起來給他,不用送再見。”
駱辰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那塊昂貴的腕表。從鄭律走之後駱辰就一直保持這個動作沒變過。
這塊銀色的瑞士手工機芯表駱辰不止一次在即墨宇的手腕上見過,在他吃早餐的時候,在他換睡衣的時候,甚至那天晚上即墨宇在沙發上壓倒自己的時候這塊腕表還咯到了自己的後背。
但是現在這塊手表就靜靜的躺在駱辰的麵前,從另外一個人的床上帶回來的。
駱辰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伸手搔了搔腦袋,駱辰覺得自己的難過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多。甚至有些平靜,平靜到他不想去想樓上的即墨宇的樣子,平靜到他完全不想再為即墨宇考慮,哪怕他下午真的會睡過頭。
駱辰不想在去看那個讓他覺得礙眼和堵心的腕表,起來洗澡,換衣服,吃了兩塊吐司麵包,背起背包鎖上門上班去了。
趙卿覺得今天的駱辰有些沉默,他覺得有點擔心於是一直在找機會同駱辰說話。
“眼底有些青啊。”趙卿賤賤的探過來半個身子把臉伸到駱辰的下巴下麵由下往上望去。“昨天晚上幹嘛了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沒睡好。”駱辰心煩意亂的打開趙卿。“你很閑?”
“閑個毛。”趙卿把自己身前的一堆單子擺給駱辰看。“你知道我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做了多少杯奶茶了麼?58杯!”
駱辰白了他一眼笑笑。“效益好還不行,你不賣奶茶月底拿什麼開工資?”
“嘖嘖。”趙卿調笑他:“這口氣跟店長一模一樣,你莫不是店長的私生子吧?”
駱辰臉色一變,口氣有些衝:“趙卿,你會不會說話!”
趙卿一愣,不知道駱辰怎麼突然生氣,一時間嚇得有些不敢說話。
趙卿隻是知道駱辰家裏困難,但是並不知道駱辰其他事情。對外駱辰一直的說法是,他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怎麼死的不知道。
駱辰話一出口自己也有些後悔,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一塊不可揭開的傷疤。它永遠不會消失,也永遠不會好。揭開一次,傷口長大一次,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掩蓋它假裝它不存在。
趙卿不小心揭了駱辰的傷疤,駱辰罵了他覺得很抱歉,可駱辰依然不會道歉。這種傷疤,他寧肯讓人誤會,也不會給人機會去詢問關於這個傷口的信息。
趙卿和駱辰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他知道駱辰不是無緣無故發火的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暫時也不敢在貿貿然開口。一時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這個時候外麵做侍應生的學姐走了進來,看向駱辰還有些擔心:“小辰,外麵有位先生找你。”
第八章
08悶騷住院了。
駱辰隨著學姐走出了吧台,在門口的位置看到一個穿著黑西服帶著墨鏡的男人。駱辰皺了一下眉頭,輕輕謝過他學姐,不動聲色的從黑衣人身邊走過去,低聲說:“出去說。”
黑西服男人沒有意見,跟在駱辰後麵走了出去。
駱辰解下`身下的印著咖啡店logo的做咖啡的專用圍裙,走到商場外麵一個觀光台上。高層的風比下麵樓下要大,吹的駱辰軟軟的頭發飛了起來。
“你是誰?”駱辰站定之後回過身問道,表情平淡。
“駱先生想要見你。”
聞言駱辰的態度瞬間冷淡疏遠起來,嗤笑一聲:“他作為秦家人要見我?”
男人似乎不喜歡駱辰這種貶低駱耀城的口氣,責備的說:“駱少爺,不管怎麼說駱先生始終是您的父親,您不應該這麼說他。何——”男人想要說什麼但是又忍了回去,但是駱辰從他的表情可以讀出來,何況這麼多年駱耀城不也在養你麼。
駱辰尤其見不得他們秦家人這副樣子。好像他花了他們秦家人的錢現在他們秦家下一任家主要見他他就應該感恩戴德去見他一樣。
上午即墨宇的事情,下午又是駱耀城的事情,駱辰現在心情差到不能再差。
“嗬。”駱辰看著男人冷笑,表情有些惡毒。“先生,您有孩子麼?真沒看出來您對您孩子這麼仁慈呢?放著重病的丈母娘不管連老婆死了都不來,然後現在他隻是無法頂住輿論的壓力不得不出手幫幫他所謂的‘可憐的還不知道是誰的種’的兒子上學,現在還上成了這副樣子——”駱辰憤怒的舉起手中的工作服:“您孩子會讀大學麼?哦我跟您講我也想去呢,但是真是沒辦法啊您家那位駱先生一個月給的錢別說上學了連治病都不夠何況一到我法定成年連這點費用都不給了,所以我隻好高中輟學出來打工呢。你現在告訴我那是我父親?”駱辰看著男人眼神跟看著神經病似的:“麻煩你去告訴那位父親,若不是參加他的葬禮,就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