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勞了。”過了半晌,白哉才艱難開口道。
“朽木隊長,那我不打擾了。”卯之花道。
“好。”白哉冷冷道。
“咯吱”一聲,房門輕推開來,白哉端著一碗藥走進緋真的視線中。來到床榻,將她扶起,道:“緋真,剛卯之花隊長開的藥,喝了吧。”
“嗯,好。”
她接過他手中的藥碗,一陣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甚是難聞。可緋真不以為然,一口灌下。已是熟悉的苦味,這五年來早已習慣。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苦澀,相反,還感覺有股藥香,看來她真的是已經習慣了這種苦澀的味道。
“感覺好些了嗎?”白哉關切道。
“嗯,好多了。”緋真道,“白哉大人外麵在下雪嗎?”
“在。”
“白哉大人,扶緋真一起出去看雪好嗎?”緋真笑道,隻是笑靨也難以掩住蒼白的麵容。
“可緋真,你的身體?”白哉遲疑道。
“白哉大人,緋真已經好多了。”緋真想自己將身體撐起來,可雙手使不上勁來。
“好了緋真,我幫你就是。”見緋真這樣,白哉著實不忍拂意,隻得答應。
白哉探手取過牆上掛著的貂皮大衣給緋真裹上,然後扶她在臥房門外的台階上坐下,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下。
初冬的風雪並不是很大,他輕輕將身旁的人摟在懷中,為她擋去部分風雪。緋真靜靜依偎在他的懷中,靠著溫暖厚實的胸膛,緋真甚是舒心。輕輕從懷中伸手,潔白的細雪飄落在她的指縫間。
“白哉大人,你看,雪很白呢。”緋真將手縮回手時,雪已經融化,看著指縫間的雪化為水,不由可惜道,“沒了。”
“緋真,沒關係,天上不是還有嗎?”白哉柔聲道。
“也對,什麼東西消失了,都還有新的來,不應該執著於舊的東西,這樣隻會令人更加悲痛而已。”緋真強顏笑道。
聞言,白哉身子一顫,他何嚐沒聽懂她的言外之意,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去擁有個新的。從他心中有了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裏就已經容不下別人,可如今她竟然叫自己另尋佳人,他著實做不到。隻得裝作不懂。
其實他已經很感謝上天多給了他們五年的時間,這五年過了很幸福,這就夠了,拿流年,亂浮生,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他很滿足,可唯一的遺憾就是,他沒能幫她找到露琪亞。
“白哉大人,雪真的很美呢?”緋真輕聲道。
“嗯,很美。”他輕聲答道。
“緋真很喜歡雪。”她淡淡笑道。
“是麼?明年我陪你繼續看。”語氣中是更多的是透著悲傷。
“好。”她淡淡應道,身子向他的懷裏縮了縮。
他也將她摟的更緊,享受著這一刻懷中人的溫暖,而眼眸裏卻是說不出的悲傷。他很珍惜這短暫的幸福,更不希望在她離開後,才發現當時隻道是尋常。
尾聲 浮生
今日並未下雪,但伴隨著殘雪的融化,天氣卻更加寒冷。一個微微喘熄的身子出現在朽木府大門外,最近幾日,他一直在流魂街和靜靈庭之間來回奔波,以至於他俊美的臉龐上帶著濃濃的倦意。
他剛一踏進朽木府,正欲解開披著的大衣,青木管家便匆匆迎了上來。此時的青木神情甚是凝重。但白哉不以為然,解下大衣丟給了青木,隻剩下一襲白色單衣和著袒露出的白皙瘦緊的胸膛,在這寒風中。
“少爺,夫人……夫人她……”青木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