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想嚐試那踏進地獄般的恐懼與痛苦,她不想死!
“卿兒,你怎麼了?”可天下見她緊閉雙眼不停的往他懷裏鑽,好像在懼怕著什麼,他不由慌亂起來:“卿兒,你怎麼了,別怕!我在這,你睜開眼睛!”
沈卿更加驚駭起來,這些日子以來的偽裝徹底被撕裂,一個最脆弱的她此刻徹底暴露在人前,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她的雙手緊緊圈住可天下的腰身,勒得人生疼,可天下見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大概知道他的卿兒為何如此,心下不由又疼又憐,發誓絕對不會放過劉湛。
“卿兒,沒事了,你睜開眼睛看著我!”他一遍遍安撫,不知過來多久沈卿方才安靜下來,卻是始終不願睜開雙眼,她是怕睜開眼一切是假的,懼怕看到自己的死亡麼?
“救我,甫安——”沈卿聲如蚊吟,可天下頓時就像掉進了冰窖裏,從心頂涼到了腳尖。是他無能,都是因為他無能啊!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沈卿呢喃著漸漸陷入夢鄉,眉間卻緊緊鎖起。可天下輕輕將她抱置塌間,看著沉睡中的沈卿,無聲。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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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聖六年十月二十日,帝親征建武,伐韓章,誅叛逆!
可天下已離去一月有餘,對此沈卿即便心有不安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管理後宮瑣事。
唯恐是可天下提倡節儉,後宮宮人原就不多,劉招廢除之後更是精簡後宮,除了幾處可天下的姬妾處多派宮侍,其他大大小小各處宮殿也隻是留派宮人舍人各兩名足以維持各宮的整潔即可。
為了劉招能過得不至於太淒慘,沈卿更是多指派了倆個宮人以便供劉招驅使。她沈卿向來算不上是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幹那等落井下石的不恥之舉。
但饒是如此,劉招對她的怨恨隻增無減,無時無刻不想著將其除之而後快。
如此又過了一月,這日,清秋殿迎來了它的第一個客人。
“姐姐......”劉焉怯懦的開口,即便是劉招落到現今這個地步,但自小對這位姐姐的恐懼令她仍舊後怕。
“你怎麼來了?”劉招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夫君讓你來的?還是說是沈卿讓你來打探父親與兄長的消息,很可惜,我不知道!”
對於父親與兄長的所作所為她從無異議,但令她落得如此地步卻是她不能原諒!
劉焉慌張的倒了一杯水遞與她這才回道:“不是的,夫君見我憂心姐姐這才向沈姬娘娘求的恩典,而今見著姐姐在此一切安好,也算是放下心來了。”
“放心?”劉招冷笑一聲:“那得多謝沈姬娘娘恩典啊,要不是那個女人我早就.....”說到此處見劉焉臉色雪白,這才停下嘴而後目光一轉撇開話題問道:“外麵都有什麼消息麼?”
“建武與新月結盟,陛下......打了敗仗!”劉焉小心翼翼的開口。
“父親他們有什麼消息麼?”
劉焉眼中頓時淚光湧現:“姐姐,父親已經亡故了,是兄長......是兄長他......”說道此處早已語不成句。
“怎會......”劉招難以置信:“兄長他......”
劉焉咬緊下唇,良久後方才開口回道:“父親雖逃往建武,卻是由兄長親手將父親的頭顱斬下,是兄長......殺死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