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幕低垂,寒風瑟瑟,沈卿躲在幼時被困的廢棄的酒窖中心中越發難受,不再強忍終於將一年來的屈辱赫斯底裏的哭喊出來。
突然上麵傳來一陣幽幽的歎息後,一身玄黑的男子躍身而下,幾乎顫唞的小心翼翼的將她攬進自己懷裏......
“我好怕!”當淡淡的梨花香溫柔的包裹著沈卿時,她緊緊回摟住來人。那是她的天下,她的甫安:“我怕再也見不到你,我怕死,我還怕死在戰場上你識不得我的屍體,我更怕......你不要我!”
最後四個字重重的砸向可天下,“傻瓜!”他柔聲安撫,隻恨不得疼她入骨血,深深淺淺的吻落在她的眉間發髻.終究糾纏上她的唇:“卿姬......卿姬......”他細細喃呢,輕柔的吻繾綣落在她耳際在移至脖子:“我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是我永不能承受的痛......”
“甫安.....”他壓抑的顫唞令沈卿有些害怕又難以拒絕,正意亂情迷間隻覺身上一涼她慌亂的按住他遊移的手,隻絕、覺可天下渾身一僵,而後手被動的摟住他的脖子,他特有的溫度伴著細密的溫落至她身前,一邊低語:“卿姬,信我!”感覺到沈卿的不安,他愈發溫柔,是他沒護好她才使她受盡苦楚,而今她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啊!
“卿兒.......別怕!”他摟緊她良久後方才深喘一口氣開口:“孩子,我不介意!”
沈卿稍稍回神,突然想及他當真信了當時龍軒的話定是以為自己已然失身於龍軒,不由正對上他墨瞳雙眼才來的急說道:“我和他......”身下一陣刺痛傳來:“並沒有........”
談不上心傷亦說不上喜悅,新的一夜在他輕輕的搖曳中展開,沈卿費力的抬起手臂撫上身上男子的臉,這人是她的摯愛,給她蝕骨焚心的痛。這......就是她的洞房花燭夜,一個遲來四年的洞房花燭......
“如若,我沒回來,你當如何?”沈卿偎在可天下的懷中,隻覺他將自己摟得更緊道:“我必定踏毀整個雒陽!”沈卿會心輕笑,輕撫他左眼眉角的傷疤,這是她留給他的傷,留給他的記號,永遠都不會消失,爬上他的胸膛輕吻疤痕問道:“可還疼?”
“我隻慶幸,傷的不是你.......”可天下重重歎息後一遍遍撫過沈卿肩頭的齒印,那是另一個男人留下的,他總有辦法除去的,總有辦法......良久開口:“跟我會宮吧!”
回宮,
沈卿不語,回去她有當如何自處?若不回去......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細想來原來她是個有野心的女子。她想與他一生一人,想同他一起共謀天下攜手江山,然後同享浮華!
她全身一怔,原來這就是一個真實的她,真真正正!
耳邊又響起可天下的低語:“卿兒,你必定要.....母儀天下!”
第二十章 回城
沈府的門庭一如既往的耀眼,更襯托出那立在門上的瘦弱清影。沈卿輕掙脫可天下的手一步步向那身影走去。他額間的白巾是那般刺目,顫唞的伸出雙手去因為他的話生生止住:
“草民,恭送夫人!”
沈卿微微發抖,她看到沈卓眼中的冷漠與疏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姐弟的關係如此生離。“卓勸不了兄長,亦勸不了夫人!”沈卓雙目晦暗:“夫人要的,不就是如此?”
沈卿早已說不出一句話來,沈卓卻輕搖首後攤開右掌,一塊血紅暖玉遞向她道:“這是......弟弟贈予姐姐的最後念想!”
“姐姐遲早會知道兄長是怎樣的人!”沈卓語帶雙關的說完後恭敬的躬身行大禮高呼:“草民卓,恭送夫人!”
沈卿雙肩僵硬,到底是為何?她的兄長幼弟到底還有多少她不曾知曉的事?少陵到底在為難什麼?暖陽將她孤高倩影投在皚白雪地上背影拉得老長。一步步緩緩地走向她未知的卻險境重重的命運......
“姐姐!”沈卓低聲呼喚後磕下頭:“無論如何,你終究是我的姐姐!”他的嗓音低啞,那少時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不能忘卻但更不能回首。他能做的,隻有好好替她守護沈家,默默守護她,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