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菩提樹,
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
勿使惹塵埃。
藉此表明心誌;而另一位弟子惠能看後,便題了那首廣為傳頌的佛偈,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惠能道出了禪宗所提倡的心性本淨、佛性本有、見性成佛的要旨,自然得到弘忍大師的暗自認可,並秘密傳法。而神秀和惠能一北一南,自此分別開創了禪宗的“北宗”和“南宗”,這也奠定了禪宗此後曆代的內部紛爭淵源,且越演越烈,直到清·雍正皇帝十一年(1733 年)刊行《禦製揀魔辨異錄》,以政治威力幹涉禪宗內部糾紛,自此,禪宗也是一蹶不振。據說,達摩大師曾說過一首佛偈,“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此中預言了禪宗自他之後的傳承脈絡,“五葉”指禪宗自達摩之後在中國的五位祖師——慧可大師,僧璨大師,道信大師,弘忍大師和惠能大師,惠能大師後,為息滅爭端,隻傳法印,不傳衣缽。此是題外話。
承接前述,“菩提”、“菩提子”、“菩提樹”,它們可謂佛家的三類概念——術語、物名和植物,而引起認知混淆的原因可能在於佛法自印度傳入中國後的譯經,以及對佛學的不究本理。如前所述,“菩提”的梵音為 bodhi,“菩提子”的藏語音為Bo-di-ci,“菩提樹”的梵音為 bodhivrksa。佛法自東漢孝明帝永平十年(公元 67 年)傳入中國,即開始了佛經的翻譯引入工作,並逐漸形成佛經翻譯的“五不翻”原則:
一,尊重不翻,如意為智慧的“般若”,為表尊重,經書中沿用般若二字;
二,順古不翻,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可譯為無上正等正覺,為佛的具足名號,為表對佛的尊重,不翻;
三,多含不翻,即一個詞,如阿羅漢具有多重含義,不翻;
四,秘密不翻,如佛之隱言密語;
五,非本土物不翻,如庵摩羅果,唯印度特有。
對於“菩提”的認知和理解,便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