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濤笑笑:“你離得這麼遠,親戚代表隻有我能當了。我是代表大家當麵向你道喜。嬌嬌她應該晚點會到吧。”
耿霜泠還不知道侄子談戀愛的事,突然聽見女兒這麼問也感覺出苗頭了:“你這是和嬌嬌談上了?那姑娘不錯,好好把握。”好事啊,侄子年紀也不小了,還擔心他在實驗室裏接觸不到多少年輕姑娘,要拖成老大難了,誰知道不聲不響就自己把事情搞定了。
耿濤大大方方地回答:“恩,嬌嬌挺好的,我們打算年底一起回老家。”
這就是要定下來的意思了。顧毓錚其實挺好奇他們的戀愛過程的,不過這時候不方便,還是等回家了再找機會慢慢問。
因為是順產,顧毓錚身體素質也好,又在醫院觀察了一天就被允許出院了。
月子當然是在家裏做,秦家二老年紀大了,沒讓他們去醫院,在家裏等著她,見了寶寶又是親熱得不行。
將女兒在房間裏安頓好,耿霜泠拿出一大疊準備好的棉布教安致遠換尿布。
看著安致遠老老實實在玩具娃娃身上一遍遍練習,顧毓錚思維很快發散:“媽,這些全是尿布?該不會到時候還要安致遠去洗吧?”
“肯定啊。”耿霜泠答得理所當然。
“那得多臭啊。”完全可以想象到時候院子裏和陽台上到處飄尿布的場景了,“用尿不濕就好啦。”
耿霜泠不高興了:“你們年輕人就想著偷懶,尿不濕不透氣,哪有用棉尿布的好。這些都是你外婆收集起來做好的。”
安致遠連忙過來打圓場:“沒事,我洗,應該的。”
正確認真的態度讓耿霜泠很滿意:“還有孩子穿的小衣服,你外婆特意去找的舊衣服,穿著對孩子好,我都消毒過了。”
這也是老家的一種說法,新生兒皮膚嫩,新衣服料子硬,說不定還有線頭,穿著不太舒服,所以一般都會找關係親近的人家收集幹淨的嬰兒裝,也帶了點沾各家喜氣的意思。
既然媽媽和安致遠都這麼說,那顧毓錚也沒什麼意見了,說來她已經夠幸運,這麼多人幫她一起帶,還能有什麼不知足。
人生說來就是這麼一個過程。出生、成長,然後成家,再生產、培育孩子。等孩子長大,再成家,一個又一個輪回,生命就此延續。
小嬰兒都是一出娘胎長得就快了。身高、體重,包括飯量都一日大於一日。安安分分在屋子裏呆足了一個月,中間接待了幾撥訪客,等出了月子又在耿霜泠三令五申下保證一定繼續保養身體,這才去單位銷假上班。
聽說顧毓錚要恢複工作,伍主任和馬主任都愣了。“不用這麼急,產假都沒休完呢。”
她笑得一本正經:“工作重要,不能因為我的私事耽誤正事。”事實上是家裏的事都被人搶著幹完了,她都快閑發黴了。
這話說出來有點像炫耀,誰家產婦能過得比她還輕鬆?可這同住一個家屬區,誰家不知道誰啊。就顧毓錚家裏現在這樣,光是常駐的長輩就三個,秦家二老和耿霜泠,然後還有其他人時不時來搭把手,洗涮的活計又被安致遠給包了,顧毓錚每天就負責吃喝睡,還有當兒子的“大奶瓶”,再這麼下去,真要閑出產後抑鬱來。
“那你孩子喂奶的事?”
“這邊離得近,我中途跑回去喂一下,或者讓我媽把孩子抱辦公室來,不耽誤事。”這點方便單位還是可以給一下的。也不是她不愛護孩子,寶寶現在還小,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家屬區與辦公室又才幾分鍾路程,她來不來上班,對孩子根本沒影響。
好吧,既然是當事人自己要求,單位領導當然歡迎。“現在還有這種覺悟的年輕人不多了啊,難怪小顧年紀不大就有這麼高成就,今年的積極分子,一定要選你。”
“過獎,過獎。”顧毓錚汗顏。
往家走,遠遠看著自家陽台上飄著的“小彩旗”,嘴裏不覺就哼出一首:“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安致遠同誌,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