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眼眸越靠越近,“崩崩崩……”是心跳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菱花般的朱唇微啟……
“妞兒,快看,我的這個針法繡的如何呀?”溫氏歡快的聲音伴隨著重重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一盞如豆的油燈下一秒就要照進房中。
“我娘來了!你快走。”沐歌嚇了一跳,倏然壓低聲線推搡著身邊的圜九重。
“嘿嘿……我不走。”圜九重聞言卻是唇角一勾,更用力的抱著沐歌,說:“我還未謝過伯母燒的美食呢。”
“啊?!”沐歌一愣,隨即輕喝道:“這成何體統。快走快走!”
誰知,這時圜九重卻如牛皮糖一般的粘在沐歌身上,怎麼扯都扯不下來。“親一下,親一下我就走……”
沐歌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過圜九重的手臂就用力擰了一下,“快走啊!”
“哎喲。好痛!”
隨著圜九重一聲呼痛,一道昏暗的光線透過薄薄的門簾就照了進來。
“妞兒,還沒睡吧……”溫氏在門外聽見屑屑索索的聲音,於是猶疑的問道。說著,她便一掀門簾走進了這窄小的房間。
“嗯?”昏暗的油燈下,小女兒坐在木床上,一張小臉竟然有些微紅,床邊的窗戶大開著,吹進來微涼的夜風。
“怎麼不關窗,小心傷風啊。”溫氏說著,放下手中的油燈,把窗戶關上了。
沐歌咬著下唇,隻覺得一片溫熱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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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美好的日子總是如流水一般轉瞬即過,轉眼就到了五月,天氣已經漸漸的變熱,沐歌窗外的玉蘭樹上開出一支一支婀娜妖嬈的玉蘭花。
圜九重出發去澤寧府參加府試,若能入圍,來年便有機會參加院試。站在窗前,沐歌靜靜的目送圜九重離去。
似乎感受到了沐歌的眼光,已經走出一段的圜九重忽然回頭,準確的抓住了沐歌的視線,衝著她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如同被春風吹開的湖麵,沐歌的心在那刻忽然波光粼粼,她也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齒貝。
“嗬嗬……送情郎呀。”背後忽然傳來懶洋洋的聲音,沐歌不用回頭就知道是田小栓進來了。
他總是這樣。在人前裝出乖順的小孩,在人後則是如此的陰陽怪氣。
沐歌心情好,決定不理他,她自顧自的拿來手邊的小荷包,開始縫製起來。
這個荷包上的圖案是一支含苞待放的玉蘭花,隻差了最後幾針,沐歌細致的繡好,拿在手邊把玩著,猝不及防間,卻被人從手邊抽走了。
“你!”沐歌站了起來,對著對麵的田小栓攤開手掌說道:“還給我。”
“嗬嗬……不要。”田小栓捏緊了荷包,挑眉說道:“圜九重有你的青竹荷包,我也要!不如你就把這個送給我吧。”
話音未落,他便捏著荷包,一掀門簾,就衝了出去。
“你!”沐歌沒想到他會硬搶,忙追了出來,“把荷包還給我!”
見田小栓跑的飛快,沐歌頭腦一熱,便跟在他的後麵追。
這時,田大力忽然蒼白了臉衝進了家門,對著李大嫂高聲著:“孩兒娘,快快點,快去看看王獵戶家的!”
“啊?怎麼了?”李大嫂聞聲忙跑了出來,詫異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田大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好了,王獵戶被狼咬死了!王獵戶家的上吊了!王家小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