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是因為她真的很愛伯父吧。因為愛,所以不能忍受他離開,對於所有有威脅的人都要攻擊,這也算是她自衛的一種方式吧。而且,今天她以為我要帶伯父走的時候,那種焦急和心痛是由衷的,我看了都很心疼。”

屈潤澤笑了笑,說:“不管怎樣,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要好好謝謝你。”

沈家琪不動聲色地把杜悅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說:“謝就不用了,你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總是這樣喜歡替別人操心。”

杜悅聽出了沈家琪語氣裏的醋味,不覺笑了:“對啊,這是我應該的,我想讓伯父開心嘛。”

坐在輪椅上的屈南風顯然很開心,不僅臉上有了光彩,就連說話都有了力氣。

來到杜月默和幀幀的墓前,上麵已經有人放了兩束鮮花,周圍也整理得幹幹淨淨。

杜悅很奇怪是誰做的,拿起花束看到裏麵有一張卡片,寫著很清秀的文字,是梵文,可能是佛經裏往生之類的內容。而落款是一個字,清。

毫無疑問,是高清姐。

杜悅和沈家琪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看來高清姐真的很想念幀幀。

杜悅對著母親和哥哥的墓碑默默說了幾句話,就和沈家琪、屈潤澤退到一邊了。他們知道,屈南風一定有很多話想說。

他們三人相對無言地站了許久,氣氛十分尷尬。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的前夫,一個是她的現任丈夫,讓杜悅多少有些窘迫,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所幸醫生說屈南風的身體不能多吹風,要趕緊回醫院,這才解了三人的尷尬。

沈家琪和杜悅又陪著去了醫院,等辦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家的時候都快傍晚了。

飯桌上,大家聊起了最近的新聞,說是餘書豪逃到了外國,還不知道具體行蹤。國內已經下了通緝令,相信不久之後他就會落網的。那樣的話,他們一家人也就不用走到哪裏都帶著警衛,怕餘書豪報複。

沈佩林倒是沒什麼,就是餘潔有些不高興。

在她心裏,餘書豪永遠都是她的爸爸,哪怕他做了再多壞的事情,也不能磨滅他對她的疼愛。

沈佩林雖然告訴了餘潔餘書豪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但也沒有告訴她她的父親究竟是誰。

那隻是酒後犯的錯而已,連她都已經不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了。

一起住了一段時間後,餘潔就嚷嚷著要搬出去住。

這讓沈安邦和老太太很不高興。他們現在年紀大了,整天盼的就是一家人團聚,這樣吃飯的時候也熱鬧許多。

但是餘潔非要堅持,他們也沒有辦法。沈家琪就隻能就近找了一個安保工作很好的小區給她們安排了一套房子。

其實關於這件事,杜悅大概是知道原因的,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餘潔之所以不想在沈家待,就是因為有杜悅在。在她看來,是杜悅搶了屈潤澤的愛,才讓她又丟了閨蜜又沒了男朋友。

而且杜悅也能感覺出來餘潔對自己是滿懷敵意的。這體現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麵麵,比如餘潔不會用杜悅碰過的東西,如果兩個人獨處一室,餘潔就會從鼻子裏出來一聲冷哼,表達她的鄙視和不滿。

不過每次杜悅都裝作沒看見,她也不想跟這樣的孩子計較。

餘潔曾經趁著四下無人和她攤了牌,說她一直都看不上杜悅,更不會承認她是自己的三嫂。她要是識相的話,就快點離開沈家。一山不容二虎,她不走,自己就走。

杜悅當然不可能離開,家裏人也不可能同意,於是餘潔隻能自己搬走。

可是她剛搬走一個月後,就出了事。

沈佩林大晚上打電話到沈家,說小潔不見了。她接了個電話開著車出去了,直到現在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