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苑靜靜的坐在那,沒有說話。
“你要的可是這個?”我一驚,發現他已經在我身後了,步子真輕。
我細細的看了看冷苑手上所拿的東西,針狀的。難不成冷苑怕我無聊,拿個繡花針,來給我解悶?不過,這針尖忒太細了吧,好像穿過空氣都那麼艱難,何來繡花了?
“這……”
“麻針。”冷苑盯著針尖說道。“你不是讓碧桃那小丫頭去尋了嗎?我給你拿來了。”
“就是這個啊。”我接過來,漫不經心的說道。碧桃那丫頭,不是叫她去尋嗎,怎麼還找別人要了?回頭可真要訓訓她。
“嗯,這東西口徑極小,用起來幾乎不會讓人發覺。正因為如此,平常人很難弄到,你也真是為難她了,本來近日就在禁這些個東西。實在無奈,小丫頭隻能找我了。”
“真的就這樣?”我蹙緊眉頭問他。
“是啊,有何不妥?”冷苑答道。
“不——”我轉過頭去看他。“冷苑你理解錯了,我說的是不是這個東西並不是說這個東西的質量如何。我想說的是,你確是實心實意給我拿來的?”
“何出此言?”
“你忘了,鸞池和南殤可都對我用過這個。”我邪笑道。
“我自是記得。”冷苑輕笑一聲,又答道:“可我還是決定給你。”
“就不怕我,做點什麼?”
“你不會。”他堅定的說。
“這麼相信我啊,萬一哪天我就真的讓冷樂師這一片赤子之心失望了呢。”我在窗框上拄著頭調笑著說。
“我冷苑敢賭,你不會。”他一臉堅定的看著我。
“……”我沒做回答,站起身。從頭發上取出一個簪花,垂下了一縷發,我靜靜地將這縷發別到耳後。這麻針極細極軟,微微一折就能變形。我將這麻針折附在簪花上,已是不能用了。
“或許,也就真如你所說。”我將簪花重新隨意的掛在了頭發上。我瞟了他一眼,他怔怔的盯著我,眼裏盡露色彩。
或許我在這倚豔樓也能找到依靠的人吧。
“姐姐!姐姐……”碧桃闖了進來,從一開始的高音逐漸湮滅了。
這小丫頭大概是看見了我和冷苑才會這樣吧。“正和你家姑娘說你,你就來了。”冷苑說道。
“那可是巧,不過冷樂師倒好像是無時無刻都在和我家姑娘說我啊,昨晚姑娘昏迷的時候,冷樂師在房裏照顧,也必定是在說我吧,嘿嘿!”碧桃一臉狡猾的說道。
“越發不懂規矩了。”冷苑微微漲紅了臉,輕訓道。
我聽的迷茫,冷苑什麼時候照顧我了?
“行了,我可不敢在調笑冷樂師了,碧桃怕罰。我這次來啊,是來找姑娘的,媽媽叫姑娘去一趟呢,說是姑娘初露臉,我們這倚豔樓,雖不是金屋吧,不過也算是藏了嬌,姑娘伶俐又俊俏,可要造大了聲勢,把姑娘風風火火的推出去。”碧桃說的歡快,我倒也無所謂,之前就說了要為鸞池好好賺一把,倒是冷苑我看他一臉的愁容。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然要風風火火的出去。對了,還要冷樂師幫忙呢,碧桃你可好生待著人家。”我回道。
“怎麼能說麻煩,也不過是賣弄伎倆罷了,姑娘且放心好了。”冷苑又恢複了最初對我稱呼,我朝他點了點頭,微笑了下。
“姑娘你放心去吧。”碧桃見我猶豫,眨了眨眼睛回道。
交代好之後,便出了我這一間房門,抬眼望去,對麵鳳棲閣的匾子靜靜地掛在那。
我選擇饒了遠道去,倚豔樓的房間建造奇怪,我和鸞池的房間在頂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我和她在頂樓。)通往她房間的有一個環形走廊,我們是對立麵,所以通向我這裏的也便是了,出了屋門,能看見的便是用桅杆圍起來的一個環形空地,一直通道一樓,整個構造就像個圓筒一樣。
而一樓大廳便是歌舞升平的場地了,所有剛來的客人在一樓先坐下,丫鬟什麼的也都集中在一樓服務。台上跳的是倚豔樓第一批最初訓練的歌姬和舞姬。
其實也都是妓,沒準被哪個官老爺看上了,也就被消遣了。我順著一層層樓體下去,到一樓,果然不假。
順勢又將隨身帶的麵紗圍了起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古箏琵琶玉簫,一樣都不缺。看來倚豔樓的經濟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一樓分前後兩個場地,前場表演的自就是歌舞。後場表演的,就是有些深意的詩詞,有時還會表演戲劇,前後兩個場地麵積很大,不然這兩個截然不同的曲風若混在一起,客人不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