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青梅竹馬的戀人分別。
──撒謊將我氣哭。
──在國家和養父之間,選擇了國家。
然後他現在,都不要了?
我有點心疼他,望了望他的臉容,然後低下頭,緊緊地回握他的手,「亂說甚麼?你要這樣做,我高興還來不及。」我抬頭笑道:「看啊,那你就不比我高貴了。」我是壞心眼的妻子嘩哈哈哈哈。
他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低斥道:「胡鬧!」
「是你老埋汰我在先……」敢說你從來沒在意過我的身份、你的身份?我又,何曾沒在意過自己的身份了?人一輩子,大部分時間都被困在了身份的牢籠裏,連自己最初的願望都要忘卻。
最初,隻是想要幸福而已。
無論是那個世界,抑或是這個世界。
「死後白骨。」
我和道:「皆是黃土一壞。」千金難買自己高興,他想怎麼玩,都可以,我奉陪。
隻要他亦陪著我玩,陪著我吃喝玩樂。
他攬過我的肩,我順著他的力道靠在他的肩上。出門在外,不方便熏香,皇毅的身上現在是清清爽爽的味道,很普通,和初見那天他在亭裏借我的衣服,是同一種味道。
當然,我又不是狗鼻子,大概,這相不相似的都隻是我想多了而已?
忽然,皇毅抬手在我的頭上□□了個甚麼東西,我伸手要摸,他偏不讓,逼得我沒好氣地拿了個鏡子出來。一照,是一件用茶色水晶造成的葵花頭飾,既不如金釵誇張,又不似銀釵過素,更不比白玉清靜,襯在我半白的頭上,剛剛好。$$思$$兔$$網$$
我笑了笑,放下鏡子,重新靠在皇毅的肩上,他依舊一手攬過我的肩頭,另一手,握著我的手。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清、秋、洗。」車外,安生了沒一會兒的伯清又撃節配詞,隨口啷啷地唱了起來,「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會,天際~識、歸、舟!」
就在那位於黑白兩州之間、山明水秀的宅第中,我和皇毅漸漸的,日暮西斜,映向那一壞黃土。
從來沒想過,生同衾、死同穴的那一天,原來真的會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將於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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